陈念满口答应,结果完全忘记了还有这回事。 “你都看到了什么?”少年目露凶光,语气中多了几分威胁味道。 “那是你和陈词吗?”沙弗莱好奇地问道,“你们俩在拍照?怎么我感觉都没穿衣服啊?” “你闭嘴!”陈念赶忙扑上去,用手捂他的嘴,“别说了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看到陈念这么大反应,沙弗莱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其实他也就瞥了一下,没看清具体情况,只是觉得那大片大片的暖白好像是肤色。 ……陈念和陈词真的还会不穿衣服拍照啊? 沙弗莱被这件事小小地震惊了。 “其实那天是我接了一个双生子的稿,想要合适的动作参考才叫来哥哥一起拍照!” 陈念火急火燎地解释:“穿着衣服可能会把动作吞掉,所以我们俩就脱掉了上衣……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沙弗莱:“我懂我懂,你不用再解释了,艺术嘛,没什么好害羞的。” 陈念无语了。 他重新把手机拿开,迅速地删掉了自己和陈词的那两张图。 可恶啊,都怪他没听哥哥的话!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尴尬的事? 啊啊啊啊羞死人了! 最终还是沙弗莱给陈念找了个台阶:“你说我画什么呢?” 陈念随便找了一张小木窗和窗台上的植物图发给他:“试试这个吧。” 沙弗莱一看,是个双侧开的小木窗,窗台上放着两盆盛开绣球,有紫藤萝从房顶垂落下来,似乎也不是特别难画的样子。 说干就干,沙弗莱穿好围裙,拿起画笔,开始了自己人生当中的第一幅油画。 有些事情看别人做觉得轻松,学习理论时好像也挺简单,但等到真正上手了,才能明白究竟有多难。 脑子会了,眼睛会了,但手完全不会。 颜色不均匀这都属于小问题了,更可恶的是他连画线都画不直。 “没关系的,油画可以一层层地往上覆盖,哪里没画好用颜色盖就行。” 陈念说得轻巧,但沙弗莱画起来头都要秃了。 他好不容易画好了窗户,调出偏白的紫色,尝试性地用小号画笔点出紫藤萝,觉得太密了不好看,就把两个点连起来补救。 结果点又太大了,直接变成了一坨。 “用白色和不同深浅的紫稍微修饰一下就行。”陈念说着伸过手来,他握住沙弗莱的手,控制着他操纵画笔。 少年的掌心温暖,他的手比起自己要小了一圈,都包不住。 映入眼前的明确差别,让沙弗莱心尖微痒。 在陈念的帮助下,沙弗莱调出深浅层次不同的紫,轻盈地点在那摊色块上,于是囊肿般的大块颜色就变成了富有层次的锦簇花团。 沙弗莱:“好厉害啊。” “我是专门学画画的,要是连这点都画不好,干脆也别考学了。” 陈念说着松开沙弗莱的手:“挺不错嘛,第一次就能画成这个样子。” 沙弗莱:“真的吗?” “真的。”陈念欣赏着沙弗莱的作品,“果然学画画还是年纪大了上手会比较快,对于图形和颜色的观察比小孩强好多,入门起来更简单。” 画室里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其他顾客,见陈念在教沙弗莱画画,旁边的几个顾客悄悄地看过来。 也由此注意到了陈念面前的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