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森林深处。一声愤怒的嘶吼撕毁了宁静。东来天籁站在爱人身边,看着孑羽吹着无声的笛子安抚那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怪物。“阿寒,这是什么?” “尸人,活死人也可以。”北冥漠寒正欲开口,孑羽就看向她,声音里是波澜不惊,“漠寒,你还记得,当时的那条……?”北冥漠寒颔首。“是时候了。”他浅浅地笑了,“是时候让净世的四大帝君斟酌斟酌与我们为敌的代价了。” 北冥漠寒看向往他身后藏了藏的爱人:“天籁?”“阿寒,我们在动用这些东西的时候真的不用先配好解药以防万一么?”东来天籁身着粉衫,两只手攀着他宽阔的肩膀。 “孑羽兄?”他伸手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看向昆仑孑羽。 “解药自是不用担心的,天籁小心一些,这些东西,你的迷魂术可没有用。”昆仑孑羽看向他们,“用于对付那些自尊自傲的人,这是最好的法子了。我还需要再完善一下,漠寒,若是白澈许他们有信传来,你们先代替我去一趟。”北冥漠寒点了点头:“正好我也要回去向陛下复命。” “那么,之后见了。”他说完,吹着笛子,脚边那匍匐的兽便颤颤巍巍地跟了过去。东来天籁看向他平静的面容,默默揪紧了他的袖子。“天籁不怕,我在呢。”他冲她柔柔一下,锋利的眉目都显出几分温和,“走吧,回去见陛下。” 北冥氏的宫殿由漆黑的玄武岩筑成,庄严肃穆。影卫来报,北冥漠泽北冥漠烽两兄弟停下了交谈,看向并肩而来的夫妻。“皇兄还有皇嫂。”两人向他们颔首以示敬意,北冥漠寒也回一礼。 “皇兄今日怎回来了?”北冥漠泽有些奇怪。“嗯,我们联合均雅一起进攻净世,镇西府脱离均雅独立和净世结盟,漠泽,漠烽,我们可能要准备长久战了。”“净世终究是净土,皇兄,你要如何名正言顺地挥师净世?”北冥漠泽语气波澜不惊,若要以霜雪作比喻,那么他只会在名为安晴的春天到来时才会融化,“这一线天,椿楸以来将日光隔绝,若是我们再败一次,恐怕就是不见天日了。” “我明白漠泽的担忧。”他看向他,“皇兄说过会和漠烽一起帮你守好深瑕的领土。但我认识一个朋友,他的神力比现在几位帝君都要强大,也许帮他才是恢复无垠天的办法。”北冥漠泽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对面的三弟。 “皇兄,均雅呢?你怎么联系上均雅的?”他看向他,眸光里满是不赞同。“忘记了我们的母亲么?”他的眸色深沉了一些,“虽然认为他们并不能做什么,但是,凭着净世的沧龙凤凰帝君在继承血脉之前都是均雅的人,将均雅控制对我们还是有利的。” 北冥漠泽点了点头:“也罢,皇兄,若战事吃紧,我会让漠烽过来的。”“那我尽量不打扰漠烽。”他微微一笑,“他还是适合守在你身边,万一净世出其不备从冰梧川上攻下来,他是你最信任的将领了。” 这天晚些时候。“漠烽,你认为你安晴嫂嫂提醒的有没有错?”北冥漠泽阅着奏章,认真地问他。“关于提防皇兄么?我觉得还是没有的。嫂嫂就在冰梧川上,根本不会从那里进攻深瑕,何况净世是名副其实的净世,他们不会主动进攻。漠泽哥哥,你说皇兄为什么要主张进攻净世?”他看向那个眉目冷肃的兄长。 “他想要我这只位置很久了。但我不会让给他,这只位置,不能落入东来氏的手里。往小了说,司马氏会遭灭族之祸;往大了说,三大国际生灵涂炭——你明白么,烽儿?”北冥漠泽抬眸看向走到身边坐下的弟弟,“不知道我能不能保护好你。” “报!司马丞相求见!”一个影卫忽然在他们不远处成形。“让他进来就是。”他说着,批完了最后一本,搁下笔,他看向入口处。 “陛下,秦王殿下。”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一身紫服的司马安辰走了进来,向他们行了一礼。“坐便是。今日午,齐王来过了。”司马安辰有些惊讶,但那惊异的神色也只是一闪而过。 “他让我们做好长久战的准备。恐怕净世会迎来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