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皇后娘娘回来了。”从小在身边的心腹悄悄地说道。 笔下一顿,北冥漠泽看向门口,那里站着一个玄裙的女子,眉目姣好,清冷孤傲。 “你先下去吧。对了,明日在我的位置边上,设下皇后的位置。麻烦你了。”他语气平淡地嘱咐他。那个心腹拱了拱手,退了下去,顺手将门关上了。 司马安晴静静凝望着他凝望自己的模样,没有上前,也没有说话。 北冥漠泽先移开了视线,却再难以专注于手头的奏章。他轻轻叹了一声:“吾爱,不过来么?”“阿泽。”她这才拖着步伐,缓缓来到他身边,既不亲近也不疏远。 他们成婚那么多年,司马安辰一直奉着她的意愿没让她住在宫里,故而两人一直是聚少离多,再加之两人并非年幼相识,故并不亲近——北冥漠泽于司马安晴而已。 “怎么回来了?他们怎么欺负你了么?”他的心安下来,将奏折放下,看向她。“没。只是今日上午净世的东境暸望塔望到了均雅镇西军和深瑕极南军的交锋——我便回来看看。阿兄说深瑕并未派兵,阿泽,你以为呢?” “皇兄不会欺骗我。”他静静注视着她,“皇兄曾经答应过我,不论是我们中的谁继位,另外两个都要为那一个守好这天下。” “事到如今,阿泽你还是那么信任他么?那么,阿泽,我想告诉你,我不信任他。”她直白无余,“我……” “我知道,吾爱不信任皇兄。”北冥漠泽微微一笑,这个年轻的帝王不苟言笑,笑起来却意外地温柔,“但是我信任吾爱,也信任皇兄。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同意你不常住在宫中和后来同意你去冰梧川的原因。我会保护好司马氏,还有我自己。” 司马安晴想说的话全部都被他的话堵死了,她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只得徒劳地张了张嘴。 “吾爱不必担心。”他恋恋不舍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将心思挪到公务上去。 司马安晴看他批奏折,神色专注,便没有打扰他。 “明日同我一起临朝么?”他突然开口,她浑身一震。 “打扰到吾爱了么?”他将最后一本放下,侧首看她。 “嗯……”她忽的又不好意思看他,假装有些痒便想将发簪拆下。 “等等,我来吧。”北冥漠泽握住了她的手放到她的膝上,然后才一心一意地去帮她解散发簪,看那发丝一泄如瀑散在身后,然后伸手,帮她用玉梳梳理。 司马安晴紧张地一点不敢动,连呼吸都刻意放轻。“还是那么怕我么,吾爱?”他开口,声音轻柔。司马安晴有些羞恼:“没!” 北冥漠泽看着她,突然想起有一日司马安辰和自己聊起眼前的这个人。 “安辰问过我,为什么着急娶妻,还要娶一个他认为我未曾相识的女子。”他为她理着长发,自顾自道,“我知道当时娶你,安辰很不高兴。但是我打定主意,非你不可。” “司马氏安晴何德何能。”司马安晴又回忆起当年突然被通知要嫁给当朝太子——位置还不稳固——时那个惊愕愤怒的情绪,故出口也没刻意掩瞒自己的心情。 “我和你哥哥自幼相识,你那时年纪尚幼。我见过你很多次,你还是一个小女孩,喜欢躲在安辰的背后,都没拿正眼看过我。关键是你们家又没有能够照顾你的长辈,你母亲去世得早,你父亲那时也身体不佳,安辰无法,只能不论到哪儿都带着你。但也正是因为这个,我见过你很多次。” 北冥漠泽说着,有些笑意:“后来你长大了,不是常常跟在安辰身后了,但那个时候我却很想见你,你自己不知道,你有一种能够让人平静下来的力量。” “所以你看重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力量?”司马安晴的语气让他辨不出喜怒。“当然不,但是那时候,我知道我很想见你,远远瞥一眼也好。正巧父皇那时候愁着我的婚事,你知道,皇兄娶东来氏时父皇已经动过一次怒,对于我的,他更加谨慎。当时父皇和母后已经离心,我和漠烽都是父皇亲自抚养的,东来氏和湘氏交好,父皇清楚,他要守好北冥氏的天下。你还记得那时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