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的日子里,在浓重的树影下坐了两个人。 一个年幼的白袍女孩靠在另一个身着浅绿长裙的女子身上,闭着双眸睡着,毫无预兆地就到靠她的肩上。 那个浅绿裙裳的女子从书中回神,无奈地看向枕在肩上的女孩子,轻轻叹了一声,那神色是和她面容不相符的忧虑——上官娴本是天真开朗无忧无虑的容颜,可是神色却是将要倾盆的天空。 她伸手轻轻拂去挡在她眼前的细碎发丝,凩儿是他们这一群人里最年幼的,也是唯二的女孩子——毕竟莫凌夙离开得太早。她留恋地注视着她,都不愿看向走向她们的人。 白念俟和凤卿纭相视一眼,都默契地没有开口。凤卿纭只是静静地来到她们面前,蹲下身子,注视着她睡颜的目光是化不开的悲戚;白念俟看着上官娴胆怯还是期盼更多的目光,终究只能深深地叹了一声,无奈摇头,他做了一个“留不住”的口型。 她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仰头望他,目光里满是质问和失望。兴许是她动作太大,原本睡熟的人悠悠转醒,那双黑得圆润的珍珠还有些雾气掩盖。在目及眼前人的那一瞬间,凤卿凩伸手抱住了她的至亲,声音清脆、笑容璀璨:“哥哥!” “我回来了。”他修长有力的猿臂一捞,将妹妹搂到了怀里,掩饰自己的悲伤。白念俟将上官娴从地上拉起来,看她掸了掸衣裙。他们一时,谁都没有再说话。 凤卿凩看了看把自己抱得比平时更紧的兄长,又看向另外两个藏不住自己思绪的人,有些不安地开口;“哥哥,娴姐姐,怎么了么?”凤卿纭摇了摇头,想掩瞒过去;“没事。” 凤卿凩看着他,突然感觉到了莫大的危机,她摇摇头,揪紧了他的衣襟:“哥哥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对不对?”说着,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出来。凤卿纭都不敢回答她了,而上官娴垂下了头,白念俟握紧了她的手。 “怪不得,这几天临渊会带我出府,去其他地方看看......他还与我说他会一直陪着我……原来你们早就打算要送我走。”凤卿凩挣扎起来,带着哭腔,她小声嗫嚅着,“我要去找临渊。” “他现在不在府上。”凤卿纭在她说出熙临渊的名字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妹妹不再信任他了,“他去给你找安身的地方了。”“你们要送她去哪里?”上官娴压着嗓音,当年她看着莫凌夙离开,也无能为力,如今还要再重演么? “去屋子里吧,父君娘亲都在。”凤卿纭强忍着颤抖,紧紧抱住了她,看向自己怀里的人,亦是红了眼眶,“凩儿,不要怕。” 当朝丞相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沉毅的面容也漏些不舍,他的感情一向不写在面容之上。思玲珑跑去,将他们紧紧拥入了怀抱,一言不发。白念陌姜月叆楚朔棪莫凌风都静静地看着他们。 凤卿凩声音委屈,她的羽睫扑闪着,她看向面前红了眼的英气女子:“娘亲,我做错了什么么?为什么要送我走?是我不够强大,还是我不够聪明?……娘亲,我不想走......”思玲珑没有回答,只是抱着她。 上官娴看向凤宣坤,他也红了眼角,她不解:“为什么我们的无能,要让凩儿来还?凤相大人,为什么?上次送走凌夙姐姐。这次送走凩儿,下次,是不是我?”莫凌风听着凤卿凩稚嫩的问题,又听到了她谈起自己的姐姐,一时悲痛更甚。 “凩儿现在走,给我们大家,尤其是你们,留了一条后路。”凤宣坤开口,红了眼眶,声音却一如往昔,“她迟早都要离开,大家各奔东西。凩儿有过安逸幸福的日子,也要付出,和它相称的代价。” 凤卿凩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她虽年幼,但一身火焰之力足够自保,而且还有凤卿纭和熙临渊共同教授的剑术,她的实力不弱,她想通了,便伸手自己抹去了眼泪,洒脱地放手:“走就走吧,现在就走么?”再没有回旋的余地,她不想再在这里,徒增烦恼而已。 莫凌风走去,伸手理着她的发丝:“再等些日子,他送你过去,那里他熟悉,不要怕。”“嘉蓝兄,你们是投票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