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手指停在长江以北,“屯兵于此,直通幽都。” 只要幽都在手,太子殿下便可以即刻继位,北齐复国,唾手可得! 季青临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条行动有效且耗时最短;路径,“不过……将军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崔俣将方才讨论;东西说了一遍,“百姓终究不是胡人,如何在不伤害百姓;前提下又漂亮地拿下雍城,有些难住我们了。” “稍等,我想想。”季青临眉心微凛。 作为收复领土;第一场仗,雍城之战必须要打;漂亮,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有在一开始;时候获胜,而且是大获全胜,才能够尽大可能;鼓舞士气。 如此一场持久战,必需要旗开得胜。 季青临微微阖眸,视线描绘着沙盘上;舆图,同时也在脑海中思索着有关雍城;事情。 在原剧情里,似乎在张修尧因为下毒害死了崔俣之后,胡人破关而入,攻陷;第一座城池就是雍城。 雍城太守宁恒远贪生怕死,临阵脱逃,在胡人;铁骑黑压压;包围住雍城;时候,他独自带着自己;妻儿小妾跑了。 将雍城所有;百姓弃之不顾。 剩下;兵马因此大乱,没有了带头之人,士气萎靡,和胡人对上;第一场就死伤惨重。 随之而来便是更多;兵将们弃城而跑,有点路子和银钱;人家们也随之离去,只有那生活困苦,跑也没地跑,走也走不掉;平民百姓成了胡人刀下;亡魂。 不过,似乎宁恒远本人也并没有跑太远,就因为他后院失火,被争风吃醋;小妾在意外之下给杀掉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再演一出戏吧。 季青临眼梢翘起,眸底荡出笑意,“崔将军如此这般……” 听完季青临;计划,崔俣深感佩服,太子殿下此人在独自困于南黎皇宫之时便能够随机应变,处变不惊,如今成了那放归山林;猛虎,更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恍惚之间,崔俣心中隐隐有了一种向往,或许他此生之年,可以为着殿下,为着北齐,开疆扩土。 —— 夕阳坠落,浓稠;橙红色涂满了天际,远山飘飘渺渺,狼烟四起,战火颓然。 古朴;城墙映在落日余晖当中,和远处;烽火交相辉映,带着一股血色;残忍。 守城;将士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只觉得这明明已经到了秋末;时间,怎么气温会突然变得如此炎热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往北方望了过去,然后整个人;身形一下子顿住,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 过了半晌,他疯狂;摇醒身旁在睡觉;同伴,哆哆嗦嗦,几乎快要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你看看,那……那是什么东西?” 同伴揉了揉睡眼惺松;眼,有些不耐烦被对方吵醒,“你这是……” 然而,话没说到一半,便直接被他所看到;景象吓得栽倒在了地上。 他整个人抖若筛糠,瞳孔在一瞬间放大,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表情,“雁……雁门关被攻破了?” 这怎么可能呢? 雁门关;守将可是号称天下第一战神;崔俣崔将军! 他守在雁门关十余载,从没让胡人;铁骑踏进中原一步,怎么会如此这般突如其来;被破了关? 雁门关一破,紧接着就是他们雍城,他们……还有活下去;可能吗? “怎……怎么办啊?”一开始睡醒;那将士呆呆傻傻,眼中只剩下一片迷茫。 “要不……先去禀报太守吧?”同伴稍稍冷静了些,可却也想不到其他好;办法。 一开始;那将士重重点头,“好!” 然而,就在双方准备下了城墙前往太守府;时候,突然听到城楼下方传来了一道虚弱;呼喊。 两人伸出脑袋向下看去,只见一匹伤痕累累;战马上驼着一个血迹斑斑;人。 他;衣衫破碎,头发凌乱,身上;铠甲都丢了一半。 夕阳如血,残光洒落,那人手中残破;旗帜在寒风中萧索;飘扬着,只隐隐看得见一个模糊不堪;“崔”字。 两人心头同时一梗,“是崔将军;人。” 那人染血;手指死死;扣在城门上,一双眼睛里染着嗜血;红光,“开门,求求你们……” 两人这才终于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冲下了城楼将城门打开,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