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为什么?” “就像呼吸,你会意识到己在呼吸么?” 毛悦心里猛然一揪。 安常笑笑:“睡吧。” 第天起床,安常带毛悦了趟博物馆。 毛悦看着那刚刚修复完的宋代青釉玉壶春瓶,心里冒出个很强烈的念头——若这瓷瓶有魂魄化为人形,清清楚楚便该是南潇雪模样。 她看着瓷瓶,仿若能看到一袭绿衣的旧时美人,在雨夜起舞。 雨太迷蒙,缭绕在人身边变雾,而正能洒落人身上的,是头顶花影一重一重的绿,被雨意轻抚着抖落。 世上怎会有这般碧色的花呢?可安常修复的这件瓷器,就是给人这样的感觉。 毛悦叹道:“你的是个天才。” 安常默了下:“我不是。”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之前发生的那件事已然证明了这一点。 毛悦:“虽然我现在是个纹身师,但以前也是学文物修复的好吗?我能看出这件作品有棒。” 安常轻声道:“这只是撞上了。” 就像她给了南潇雪关于精魄一角的灵感一样。 她修复这瓷器的灵感,也部来于南潇雪。 脱离了这些,让她再修复下一件瓷器的话,她还能修得这般灵动么?还是又跟以前一样变得气沉沉? 她一点没把握。 她只是把修这玉壶春瓶的时间无限拖长。 看上梅雨季过了,梦醒了,可她的醒了么? 她好似是个清醒看客,却一遍遍在梅雨氤氲的梦境里游走,看南潇雪也看她己,看她们拥抱、接吻、缠绵悱恻,然后把这一切当作灵感的养分。 宛有些事需要加班,她陪宛工作了会,毛悦先回家跟文秀英听戏了。 傍晚安常回家,看毛悦摊在天井里的躺椅上,横握的机发出寒冰射的音效——“别怕,不就是把苹果放在你头上么?我不会射偏的”,一旁的收音匣子里,又传来咿咿呀呀的地戏声,文秀英跟着摇头晃脑,人相处的意外谐。 安常看得好笑,走过:“这就是你说的听戏?” “我一边玩游戏一边听,那也是听啊。” “听到什么了?戏里唱什么了?” “不知道,反正耳濡目染进我血液里了,等我再回邶城就不是毛悦,而是倍有底蕴·毛悦了。” 毛悦一直说己是旗人后代,这会她的新姓氏长度倒是足够。 安常挑唇,心里却想,毛悦不知戏里在唱什么,她一个谙熟言的人却听得一清楚。 戏里唱「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人生总无奈,在韶光四溅的春日尚且如此。 何况她身处一个落寞的秋。 安常问文秀英:“怎么没做饭?累了?我帮你。” 文秀英:“你俩今晚不是不在家吃么?” “诶?” 毛悦完一局游戏站起来:“宝贝你来,我跟你说点事。” 她把安常带到卧室,递上一个信封。 安常开,一张《青瓷》舞剧的首映票露出来。 她一瞬陷入恍惚,仿若单是「青瓷」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