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阖上眼,枕头上是安常的洗水香,一种很复古的香味。 安常睡不着,她坐在书桌,觉得整个人陷入一种亢奋。 她做了很多,犹嫌不够,就像南潇雪就在她边,她犹嫌不够。 她并不再一次的沦入欲念,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什么。 只是神经着急促的鼓点,不停催促着她,烧灼着她。 她呆呆望着窗外的雨,那股兴奋也没有被浇熄。 她又转了个望着南潇雪的睡颜,了,取了支铅笔。 很久没画人像了。 笔尖沙沙沙摩擦在画纸上,心里那股躁奇异的得到抚慰。 哪,她握着画笔,原来她不只与南潇雪缠绵,她还与南潇雪恋爱。 她宁愿坐在这里,画她恋人的睡颜,一张一张,无休止的画下去。 一颗心被「满足」和「畏惧」同时包裹。 可若在恋人加上两个定语——「只在宁乡的」、「只在这个梅雨季」的。 那种「畏惧感」便又消解了不少。 反正做好了心理准备,南潇雪很快要走的。 短短一段时间,再沉迷,又能沉迷到哪里去。 这么一,就特许自己一些放肆的资格。 现南潇雪睁眼的时候,安常冲她笑了一下。 南潇雪看见安常,坐在书桌的竹编椅上,腿蜷着,素描本放在膝头。 “你在画我?” “嗯。” 年轻真好,二十五岁的安常,即便整夜没睡,一张素白的脸也在晨光里透着光,窗外照进的些许光亮,把她的马尾染成了浅浅栗色。 这让安常看上去像颗可口的小栗子,让人莫名期待起一个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是离开宁乡、梅雨季去以的事。 南潇雪快速消了这个念头。 安常轻声说:“你很好看。” 南潇雪从小到大,听太多人夸她的外貌。 可安常的语气,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其他人的夸奖,像在描述日落时分的塞里雅兰瀑布,描述亿年历史的罗赖马山,描述海风轻柔的瓦宾法鲁岛,描述一切自然而客观存在的美丽。 可安常的语气里,带着小小的窃喜、小小的私心。 南潇雪起,拢了拢长,披着薄毯踱到安常边:“画了这么多?” 她理了理桌上那些画纸。 “哪张最满意?” “说不上来。” “嗯……”南潇雪对比着看了看。 “你最喜欢哪张?” “我也说不上来。” 笔触与笔触之间以秒相连,记录南潇雪沉睡的呼吸间都是时光痕迹。 她们的确无法比较,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哪一秒尤显珍贵,哪一秒可以放弃。 安常的素描变成了时光流淌的态画面,记录了南潇雪鲜少体验的一场好眠。 很久以南潇雪忆起来,她甚至没有做梦。 关于那场睡眠的记忆,只剩下安常坐在窗的影。 窗外淅沥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