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虎子踢飞齐八爷手上长剑,并不急于进攻,只坐在地上,毫不理会面前不远处的三人,自伸手破解捆缚在双脚上的皮鞭。而断臂的蔡九,手上仍火辣辣疼痛的吴老爷子和刚刚失了长剑的齐八爷竟都不敢近身,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罗虎子大模大样的解着双脚上的长鞭。 站在一旁的来福、去喜看了眼前这一场打斗,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心中万难相信,便彷如进到一场梦境中一般。料不到自己一路护送,赫爷与伍爷尊重有加的几个江湖大人物竟是如此不堪一击,架不住对手三两招,便即败下阵来,而那衣衫褴褛的山匪更是全然不将这几人放在眼里。 此时,那山匪罗虎子坐在地上解脱了脚上束缚,而三位“爷”俱还是愣在当地,并无作为。那对敌的重任自然便又落在两个孩子身上。来福看了一眼去喜,低声道:“我两个一起出手,死便死了,总要在那恶匪身上留下几道血口子。”去喜点点头,眼睛直盯着不远处的罗虎子。 “谁个家的狗儿朝人吠,惹得人心烦;谁个家的猫儿偷腥吃,惹得人着恼。哎呦喂,那风吹得花儿落了,怎么又是个不见人影。哎呦喂,那月儿早躲进了云朵里了,枕席上还是个凉透的人。”几声难听至极的小调从马车方向传来,冲破了这恶斗之后的肃杀之气,显出一丝滑稽。 几人扭头朝那声音来处望去,见原在马车里的胡跌儿已经下了马车,身披着毛皮大氅,风吹得头发凌乱,或是伤口疼痛,身子有些微微前倾,如此一步一步地朝几人所站方向走来,一边走,一边哼唱着这词风香艳的小调。此情此景,如此歌者,实在与这曲子不合,更衬出山谷中莫名的一股怪异气氛。 来福、去喜见胡跌儿下来,忙跑过去扶住。来福急道:“爷,你怎的下来了,你那伤势还未好,如何能够走动。这里有我两个,不用您着急。” 胡跌儿伸手扶住来福,站住身子,并不理会来福,开口唱道:“谁个家的狗儿朝人吠,惹得人心烦;谁个家的猫儿偷腥吃,惹得人着恼。哎呦喂,那风吹得花儿落了,怎么又是个不见人影。哎呦喂,那月儿……” 来福急道:“爷,别唱了,您那伤口又裂开了。”胡跌儿却是不听,仍是那般声音嘶哑,声调刺耳地唱着。那小调尚未唱完,身后的车帘挑起,那易公子从车里下来,裹着毛皮大氅,朝几人相斗之处走去。 走过胡跌儿身边时,易公子站住身子,对来福道:“你们两个小厮将这位大爷送上车。这前面距离山谷出口已经不远,你两个看护好这位爷,去山谷出口处等我们。我们会合了你家两位主人便自去山谷出口处找你们。你两个小心戒备,不要走小路,不要中了山匪诡计,保护好这位伤重的爷便是你两个的重任。”说罢,便继续朝前走去。 一路行来,赫老大便是命令来福、去喜照顾伤重的胡跌儿,此时,这位忽然现身的易公子仍让两人看护好胡跌儿,于情于理甚合。 于两个小娃来说,两个主子先后跑失,更看过了方才的一场惊心混战,心里早没了主意。听了这易公子的话,自感现下也只有如此,不及多想,两人便将胡跌儿背在身上,背回车里。胡跌儿想要挣脱,许是身上伤势拖累,并没有太过用力,只任由两人架住,便又被送回车内。来福命令车夫赶上马车,牵上赫老大与伍烘的两匹坐骑,沿着山谷大路,直朝前方行去。对三位落败的江湖“大佬”,却不再过多理会。 坐在地上的罗虎子见那马车朝谷口行去,只是瞥眼看了一眼,并不拦阻。抬眼望向远处走来的易公子,罗虎子眉头皱了皱,脸上显露出一丝异样的表情。 蔡九、齐八爷和吴老爷子见那马车离去,脸上都不觉闪过一丝艳羡之色。各碍于面子,却都不想先回自己车内,仍是站在远处,看着那易公子紧紧裹在毛皮大氅里的瘦弱身子,一步一步迎风走来。三人心中各自忐忑,都在心中转着念头,想着如何能够安然脱身,只是都没有什么好主意。无奈之下,便也只能乞求奇迹了。 那易公子尚未走近时,那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