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其余食客都满脸惊慌缩在墙边,店伙计们躲在柜台里,想过去劝解,却又不敢走近。 那伍烘身前站立一人,方脸庞,黑面皮,一脸络腮胡子,长相甚是威猛,正是那车上六人中的一个。只是此时,那一身毛皮大氅已经甩在地上,露出一身短衣打扮,两眼怒目直视前方,更显出一副吓人的神色。 伍烘身后,一人背手而立,细目长眉,有些书生模样,身披大氅,也是那六人中的一个,身边还有一人,年岁不大,瞠目咧嘴,显出满脸皱纹,身上的毛皮大氅已经脱下,搭在手臂上,正与对面的黑脸汉子怒目对视。此人也是六人中的一个,显见是与那长眉书生一伙的。另外三人端坐在不远处的桌旁,并没参与这双方的对峙,只是作壁上观。 “齐世全,咱出去找个僻静地方,没得在这里扰了人家生意,也别让伍兄弟为难,就咱两个,不干旁人的事情。若实在有人帮衬,我贺老幺也不怕一个对一双。”那黑脸汉子大声朝对面喝道。 “哼,贺老幺,你既知道不让伍兄弟为难,何故在这里撒野,又是拍桌子,又是扔盘子,你是朝着我老齐吗?你砸的可不是我老齐的饭碗。”那书生模样的汉子朗声说道。 “齐八爷,你不用跟他讲道理,他贺老幺本就不是讲道理的人,他想动手,咱怕他不成,让他挑地方,咱奉陪。”那满脸皱纹的汉子大声道。 “年小丘,你几时与他齐世全走在了一起。我还曾当你是条汉子,这几日,你说话阴阳怪气,我便不多理会,今日你既然站在他齐世全身边,挑明了是与我贺老幺过不去了。” “你们都是与我伍烘过不去,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非要在这里闹。谁要想动手,便先与我伍烘动手,当我是朋友,给我一分面子,便坐下来,安稳将这顿饭吃完,有什么扣子解不开,等过了门坎,地界宽了,细细再论不迟,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没有什么是说不开的。” “都是朋友兄弟,哪个心里有气,便朝我来发。想动手的,便朝我来使力,我这身子骨还能抵上几下子,咱可不能在这地界闹,都是明白人,不用我多说。”赫老大沉着脸,走进正堂,直走到屋子中间,背手而立。 那黑脸汉子见赫老大过来,目光收敛,大声道:“我认你赫老大是朋友,今日便不与他多计较。”说罢,黑脸汉子贺老幺附身拾起地上的毛皮大氅,抖抖灰尘,披在身上,也不坐下吃饭,举步朝外走去。 “你赫老大是好朋友,伍兄弟也是好朋友,我老齐就是好交朋友,可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我老齐的朋友兄弟的。”那书生模样的汉子尖声说道。 走至门口的贺老幺站住身子,面上肌肉抽动,想要发作,又强按捺住,走出去,进到自己车里。 “老齐,你若真当我是朋友,便少说两句。”赫老大脸色阴沉,走到一张桌子旁坐下来。 “店家,来两个人收拾一下。损折的杯盘,算在饭费里。我代我两个兄弟陪个不是。”伍烘走到柜台前,朝里面的店主伙计抱拳拱手。 那店主知道是江湖人物,哪敢多说,脸上堆笑,抱拳道:“好说,好说。”忙着催促伙计收拾。 “老齐,小年,坐下来,饭食总是要吃的。”伍烘伸手相让,那两人便坐在身前桌旁。伍烘又叮嘱店伙用食盒装了几个菜并饭食酒水,送去贺老幺的车上。 “若是大家伙都赌气回车里,伍兄弟难不成要挨个送饭?”那书生模样的齐八爷尖声道。 “幸亏不是都回车上,让兄弟我少了些麻烦。”伍烘撇嘴笑道。 “若是都回,那就都送。我们兄弟便是照顾大家伙的,说不上麻烦。”赫老大抬手拦住伍烘的话头儿。 齐八爷低头“嘿嘿”笑道:“老齐我不多说了,就看赫老大,伍老弟的面子了,不与那等粗人计较了。”说着,端起桌上酒杯,朝赫老大,伍烘方向,并朝另外几人所坐方位邀敬两下,抬头饮尽。 那年小丘坐在齐八爷身旁,随着端杯饮尽。作壁上观的三人见两边终没有动起手来,面上竟多少现出失望之色,见齐八爷举杯邀敬,便都脸上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