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辰,陈一迅便和几个天山弟子带了几个大夫回来,只没见着那个‘圣女’人质,却不知怎的秦琦将军也一起跟了来。 几名大夫分别给李小白把脉问诊,所得结果近乎一致,且与杜止美所估计也相差不大,皆认为李小白是由于毒物侵害,以致体内阴阳失调,虽然现在毒质已去,却已然伤及七窍神经,双目炽火最盛、难以疏散,故而失明致盲。 经过会同商议,几位大夫开了几味主要以沙参、灵芝、石斛、当归等,滋阴泻火之物熬汤内服的药方,并交代平时忌食羊肉、胡椒等燥烈品,另外还开了个以青皮和芒硝煎汤的外用方子,按月洗三次眼,预计一年内视力即有望恢复。 这意思自是说,李小白还需得有一年目不能视,赵武六、杜止美和陈一迅、秦琦等人闻言,一时尽皆有些怅然。 但这好歹还有希望恢复过来,各人倒也宽心不少,送走了各大夫后,杜止美便安排了几个天山师弟,按着方子前去进购所需药材。 李小白心下郁郁,自是谈不上高不高兴,只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想起以前的事来,这事只怕那些大夫也都无能为力,因此期间却也并未跟人多说提起。 陈一迅昨晚给李小白带了一碗羊羹粥,不知这是否与李小白经大师兄杜止美驱毒后,双目仍无法恢复有关,心下颇有些歉然。 但见其他人等,似都未把这事放在心上,陈一迅便也就不再多提。 在去请大夫回来的路上,陈一迅本来顺路要去看看那个人质,正巧却遇见了秦琦带着部下在游大街,便托秦琦带了大夫先行,自己带了几个师弟随后不久又赶了上来,一行各人这才一起回了圣火教中。 “她……那位姑娘已经自己走了,也没多说什么,只留了几句话,感谢我们救了她。” 杜止美这会儿正待要问,陈一迅也刚想要说,便把之前那另一个人质的事简略说了。 原来那‘圣女’被救下带走后,受了些惊吓,在天山派一处临时据点休养了一天,前两日便已辞行,往大漠方向而去,临走时只说是去找她阿爹去了。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赵武六听来,只不由想起自己许久不见的女儿赵烟霞,随口问道,“长什么模样?” 自从去往大漠寻宝后,他无时不在想念着女儿,几日前虽恰巧遇着了李小白,只是关于赵烟霞的情况至今却一直无从问起,此时听了陈一迅所说,自不禁便又想起了小女来。 “说来也巧,我听几位师弟们说,那姑娘便也姓赵,芳名倒是不知了,嘿嘿……” 陈一迅略奇道,“至于长什么模样,她始终蒙着面纱,她芳容真面目我们却也并未得见……但不知赵前辈为何这般问起?” “六哥,听说你在老家成了亲,生了个大闺女,后来又举家搬走了……” 赵武六正待开口,一旁的秦琦忽道,“我那时刚随军到这来不久,有些事一直也没顾上,想来我这侄女也该长大成人了。不知她现在咋样了?” 他一副公鸭嗓,先前刚到屋里时见李小白已精神大好,便嘎嘎寒暄了几句。 李小白听他声音粗犷,略带沙哑,自称是秦叔叔,一会儿管自己叫侄子,一会儿叫教主,虽记不起这人面貌,倒也不多以为奇,便含糊敷衍了一下。 只听赵武六道:“我这闺女也好久没见着了,心中记挂得紧,便顺嘴问问了……” 顿了顿,又道:“小白,你眼睛的事别担心太多,大夫给你开了药方,相信不久你就会都好过来了……之前我本来也想问问,你怎么会自己跑到沙漠里,你烟霞姐姐她没跟你在一起吗?” 他听杜止美大略说起过,乌陀帮已为昆仑派所灭,李小白孤身一人在大漠出现,想来小女烟霞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不过还是得问问清楚。 “我……我们走散了,我找不到她……” 李小白现在对自己的情况都仍是稀里糊涂,更别说其他人的事了,顿时只觉大脑有些空白,含混支吾道。 他此时对‘烟霞’这名字浑无印象,对方什么时候跟自己在一起,与自己过去是何种关系等更是不知,自是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