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公……大唐名将,卫国公李靖?” 王川接过那泛黄的书册看了看,自言自语了一句,翻过几页,见书中除了能看清全貌的几句,其余都是些缺东漏西、似是而非的语句,每页只那么一两行,留白不少,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见了李小白问的那句‘势必有损,损阴以益阳’时,也不见有什么旁注,随后便问:“你是在哪得来的这本书?” “是双儿妹妹送了我的,我也就随便看了看。”李小白道,“听你们先前说起什么‘阴阳’的,这才想起来了。” “你说的……是那个柳无极的女儿,柳双双?”王川奇道。 仍在树上的柳咸阳,似听着有人提到他表亲兄弟的名字,嘴里喃喃说了句什么。 李小白抬头看了一眼,也不及理会,嗯了声点点头道:“怎么了?” “你可知,她这本书是从何而来?”王川又问。 “我也不太清楚……”李小白想了想,“不过好像听她说起过,是乌陀帮那个叫乌什么的副帮主,送给了柳无极,后来便到了她手里。” “这人我倒也听陆丫头说,不过是个盗匪莽夫罢了,他不是已经……”王川说着顿了顿,似在自言自语道,“这种兵家书籍,不知他又是从何得来?” “怎么了吗?”李小白不知对方为何对此书来历这么好奇,随口只道,“这书上写的,我也看不明白,还道与你刚才教的心法,会有什么相关?” “此书所载之语,多半像是兵家方略,又像某种内功心法……” 王川摇头道,“阴阳之道,包罗万物,书中借用阴阳八卦之理,与我教你的虽不是一回事,多少却也有那么一点关联。你先前问的那句虽也不难理解,但具体之为何意,为师……我还有待参详。你只需好好记着我教你的那些心法口诀,现下不明白也不要紧,以后我自会再慢慢告诉你。” “那你……现在是怎么打算?”李小白茫然点点头,“你准备去哪吗?” “柳无极夺走了那把凤鸣剑大杀器,想必此后祸害不小,我本打算先把我的内功心法都交了你,再去找他把剑夺回来。”王川皱了皱眉,“不过看样子……你现在还是不愿跟我走了?” “多谢王……前辈厚爱,晚辈当真无以为报!”李小白脱口要叫声‘王师父’,一下又改口道,“只是柳师父成了现在这样子,自然不能抛下他不管,恐怕不能随你一起……”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你就先留在这陪陪树上那个老猴子吧……”王川说着便把那本《卫公策》递还了回去,“不过话说,这深山老林里,跟这么老个瞎子在一起,你就不害怕么?” “他瞎不瞎,我都当他是我师父……有什么好怕?” 李小白接过了书,瞥眼瞧了瞧树上的柳咸阳,又看了看王川,心中纵有些不舍,一时却也不知如何挽留,说罢只怔怔看着眼前林间纷纷飞雪。 “傻小子,你也不必着急……” 王川微微笑了笑,倘若眼前这呆愣小子撇下柳咸阳跟了自己就走,不管柳咸阳会不会追来,那倒也算是自己看走了眼,缓缓道,“倘若你有办法把老猴子从树上劝下来,就把他带回崆峒派,让他在自己的窝里好好待着,我可不想带着一个老瞎子到处乱跑……到时如若我在这关外找不到柳无极的话,说不定也会顺路再去崆峒派看看。” “崆峒派?”李小白一愣道,“可是,我还得去找我爹爹他们……” “你爹爹他不是……”王川说着一顿,“那你怎么打算的?” 李小白略觉有异,想了想正要答话,忽听一人朗声笑道:“无量天尊……王老兄新获爱徒,真是可喜可贺!” 话音未落,来人倏忽已从山下林间到了近前数丈之外,又道:“多年不见,王老兄近来可好?” 此人五十往上,一身大黄道袍,微微发胖,满面红光,刚从大雪中来,身后地上却不见有脚印痕迹。 李小白怔了怔,暗想这人轻功还挺厉害,也不知是哪来的老道? “丁兄见笑了……你这‘雪上飞’的功夫踏雪无痕,果然名不虚传,嘿嘿!” 王川淡淡一笑,“我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