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柳咸阳也是没奈何,只忙道,“好……好,我不说你那个赵伯伯就是!我刚才还说你有侠义之心,你就要丢下我这个瞎子,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自生自灭吗?” 他于这武学上已可谓一代宗师,却在这荒漠上开口央求一个小子,想来倒有些悲怜难堪。 不过此处并无他人,他倒也没那么在意那些虚头巴脑的所谓名声。且他若强行要把对方留下来,自然并非难事,但那样一来,李小白心有不甘,即便把人留在了身边,也是枉然。 李小白心说:“他眼睛已看不见,刚才有心护我,才摔在了地上。我要是就这么走了,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 这么想着,倒也有些于心不忍,便道:“好吧,那我先不走了,你看不见路……我便先送你回去,然后我再回来找他们就是了!” 柳咸阳听他这话看来,倒没白费了自己一番唇舌,暗自一喜,柔声道:“好……好孩子!” 李小白说罢已走到了他身前,让他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好搀着他走,想说些什么,一时又找不到话。 两人刚才斗了一嘴,像闹了别扭的两个小孩,一人不说话了,另一人也默不作声。 隔了一会儿,李小白才先开口道:“你要去哪?我好带你回去。” “先不忙,你不愿就此丢下我,也算我没看走眼……那些人说你身中几种怪毒,活不过今晚,我偏要把你给救活过来给他们看!” 柳咸阳自顾说着,随后抓过李小白的手,搭了搭脉,忽而脸现异色,沉吟着道:“奇怪……” “怎么?”李小白奇道。 “你曾跟人修习过内功心法,还是先前王川那个老小子给你搭脉时,给你注入了内力?”柳咸阳道。 “什么内功心法?他没有……”李小白一时更是茫然。 “先前那老小儿说你身上竟有五种剧毒,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他说的倒是没错……” 柳咸阳凝着眉道,“不过说来奇怪,这五种剧毒在你体内,似在互相克制着,所以你才能活到现在。而且更奇的是……” “是什么?”李小白本道自己身上之毒已经无碍,却没想竟是真的又多出了几种毒,诧异莫名道。 “别着急,你先跟我说说,你是怎么中的……这蛇毒?”柳咸阳略有迟疑,“我那无双妹子,为何要害你?” 他心知李小白身上中的蛇毒,乃是拜他刚刚亡故的爱侣柳无双所赐,虽也知她性情激烈,但总不会无缘无故去害一个与她无关的小子,是以自当先问清楚。 李小白也是大略知道,柳无双是为找柳咸阳寻仇,才驯起了毒蛇,还把她自己弄得一身是毒,如今大仇未报,便这般骤然而亡,想想倒也叫人可叹可哀。 是以他这时倒也没怎么把柳无双此前强夺了自己那‘黄金龙’小蛇,和自己给她毒蛇咬伤的事放在心上,随后便这其中的事大致说了。 “我相信你也不会骗我……” 柳咸阳听来倒也不多有疑,只莫名变得有些激动,叹了口气,才缓缓道,“你应该知道,我乃是崆峒派掌派之人,当年我为了当上掌派人之位,一心习武,也冷落了她好些年。 后来我终于当上了掌派,却又抛下了她,娶了别的女人。她来找我理论争吵,我却失手把她打落了悬崖,从此不知所踪,再无缘得见,一别就是十几二十年……” 说着连连摇头,声音有些哽咽,继续道:“我几番为了找到她,离开了崆峒派,遍走三川各地,却始终找不到她的踪影,没想到她原来一直也在找我。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一直待在崆峒派里,让她来找我好了,她要杀要剐,我也绝是无怨无悔! 唉……无双妹子,是我对不起你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我……”往事涌上心头,说到动情深处时,不觉已满面涕泪横流。 李小白听他说着竟自堕泪,心下也不免为之动容,见他脸上双眼中血泪齐出,怜悯之心大起,一时却不知如何宽慰,只呆呆道:“你……眼睛不疼么?” “今晚我与她好不容易见了面,谁知道她却……” 柳咸阳也不答话,自知在一个小孩面前失了态,忙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