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介的唠叨中,我的思绪逐渐飞走,想到他们跟我的年龄差,大概足够作为我的父辈叔辈了。 接下来神奇的一幕发生,尹程从他口袋里扯哈达一样拽出一长条棒棒糖,团成一团放进袋子里,说了声“齐活”。 看来他平时也没少刷短视频呢。 等登机的过程中,每人都没有精神再闲聊,我被夹在中间,气氛极其安静,只有喘气声,这氛围他们可以忍受,但对我来说就很折磨,手机也被我刷没电了,我便小心翼翼的去拉棒棒糖的包装,先塞到自己嘴里一颗,左手两颗递给姜介和尹程,右手一颗递给严与敬,自认为这是个极其大胆的行为。 两只手上的东西几乎同时被拿走,有短促的撕开包装袋的声音,三个人把糖叼在了嘴里,都换了个姿势接着休息。 神同步。 “唉,年轻就是好,心里放不下几两事儿,还能呼呼大睡,睡完就有精神,真好啊真好。”尹程闭着眼说。 我知道他在说我,但他怎么就知道我心里放不下事儿……也可能我想不开的事情在他们看来都是小事吧。我没有回话,估计尹程也不需要我回复。 上飞机,两两落座。 我的位置左手是窗,右手边是严与敬。哪怕旁边是姜介或者尹程我都不会觉得难熬,因为我始终觉得严与敬过于关注我。当飞机穿过云层的时候,我看着严与敬熟睡的脸,想起他说的“共鸣”。 我跟祝福者,是有共鸣的。这共鸣,大概就是感同身受吧。 很恍惚,就这样一下子钻到了地下,一下子又飞到了天上。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很狼狈。 我看了看他们,困倦让他们的眼窝都深了些,在潮湿不见光的环境闷了几天,倒是都变白了。 机舱内的噪音很催眠,没过多久我也睡着了。 下了飞机,我被姜介推到一辆黑色SUV前面,他说这是自己人,让我告诉他地址就可以。 “有突发情况,改天联系。” 这是姜介等人消失前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再回头,他们几个已经无影无踪。 车窗降下,车上的人探出半个身子,他穿了件浅灰色的长袖衬衫,带着一双袖箍,脸上还有一副苍蝇镜。 “商屿好啊,总算见到你了。我是望沐,姜老师团队的金牌技术顾问加后勤部长。” 他拉下自己的墨镜,我看清他的样子,是个很干净的精神小伙,围着几个中年男转了几天,可能再看谁都觉得清秀。 “你好。”我说着就要往后座钻,却发现正条后座已经堆满各种相机包、登山包、横七竖八的帐篷骨架、大大小小的真空食品包装箱。 我现在看到压缩饼干就胃疼,这辈子也不想吃压缩饼干了。 “抱歉,今天不巧采购了点东西,老板位被占了,来前面,风景好。”这时他已经下来了,边说着边接过我手上的东西和我的包,一并放到后备箱。车子的后备箱也快满了,他把我的背包用力塞进去,整辆SUV都晃了晃。 看来是临时被叫来送我的,我很想打个车自己走算了。我刚刚想坐后面纯粹是因为想避免尴尬,但现在包都在他手里,最终还是不得已上了车。 车子开动起来。我都没有跟姜介他们说个再见,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我终于又回到了地面,终于又要回归正常而平凡的它反应灵敏。 “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望沐天泽的望沐。” “天泽……还真个是有福气的名字。” “饿了的话,后面东西随便吃。”他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递给我一个手机,“打一下你家地址。” 我写好地址打开导航,开始有语音播报。他接过手机放到支架上。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快速平移的小箭头,脑中飘过一个问题。 “敬爷程爷和姜老师他们具体都多大?” “你怎么也叫敬爷。” “不都这么叫他吗?” “你可以不用,你是敬爷亲自请回来的,跟我们不一样,所以你可以嚣张的忽略掉所有规矩。”他右手竖起食指,在空中点了两下,以作强调,“所有。” “他这么有震慑力吗?” “那当然,你不开心了都可以随便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