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选择了一个比较小的雕像,是喜鹊一样的鸟类,却带着蝎子的尾巴。 姜介用强酸把金属外壳熔出一条缝,我看着那不断翻涌的泡沫,不禁后怕如果容器碎了或破了该是件多危险的事。 观察了一番,姜介说里面除了陶泥什么都没有,尹程干脆用撬刀柄去敲,只听“咚”的一声,紧随其后有轻微的一声“嗡”——空心的。这方面是姜介的老本行,他从一个不影响雕像整体形象的地方入手,极其仔细地挖到了雕像内部中空的地方,从里面拿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东西。姜介拿着那个东西一脚迈出镇墓兽堂的同时,我又感觉到心脏不正常的跳动。 是因为害怕吗?我怕这些东西吗?还是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影响我?我的体质太弱了?又或是我对什么过敏了?我这异常表现的根本原因是什么?我的余光看到,严与敬伸出手,姜介看到后就停止了脚步,退了回去,这时候我的压迫感减少了很多。 所有人似乎都很疑惑,各自沉默了一会,姜介说道:“这黑碎片是生物组织,时间太长,肉眼已经分辨不出具体是什么了。” 严与敬思索了一会,眉头皱得更紧:“是祝福者的心脏碎片。” “祝福者?男的女的?”尹程问道,“这是人心?该不会所有镇墓兽里面都有吧?他犯了什么罪,这下场跟挫骨扬灰似的。” “是女性。她没有罪,是那些走火入魔的人有罪。”严与敬说道,“看来是真的,他们剜了她的心,削成碎片锁进了镇墓兽里,让她的力量逐日消减,无法恢复。” 严与敬起皱眉,他皱眉时就说明情况确实很不好,或者他的情绪很不好。 “再善良的人被折磨的这么惨,都会变魔鬼吧,小商同学不舒服该不会是因为这儿怨念没散吧?”尹程道。 他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姜介用手电筒柄去敲尹程胳膊:“她的精神压力已经够大了了。”又转头问我,“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我说道。 但尹程说的话,我却觉得是有可能的,家人曾对我说,我小时候经常莫名嚎哭不止,家人会带我去一个婆婆家,婆婆说些没人听得懂的话,我就好起来。总有些玄学的东西,虽然不现实,但确实存在。 我试着站起来,但每靠近镇墓兽堂一步,心脏的撕裂感就强上一分。走到第三步,我已经浑身无力,尹程跟严与敬把我拖回来,我瘫坐到地上,额头冒汗:“还是不行。”耳鸣加目眩,这一次我的状态很久都没有缓和。 我看见严与敬狠狠攥紧双拳,不明白他这忽然的强烈情绪从何而来,他深情严肃起来,看着那些镇墓兽,似乎是把每一个都仔细看了一遍。 “都拆掉。”严与敬的语气竟然透出了愤怒。 一时间,我没反应过来,姜介和尹程也是。 严与敬闭了闭眼睛,把姜介手里那块心脏碎片接过来,放到我的手心,我竟觉得这块碎片是热的。我竟然瞬间明白了严与敬的意图:要拿出所有的心脏碎片,我才能安然走进去。 第一次,我对于严与敬所说的“与我有关的某些事情”,有了具体感受。他们开始这些探险的根本目的、这些地点与我的根本关联,目前的我无法得知。仅针对九道轮回墓和这个地方来看,有些什么力量会影响到我,而且,只会影响我。 但这只是模糊的猜测,无法确定,姜介之前说过很多事情他也不甚了解,这意味着我无法从姜介或者尹程口中得知更多,不管是他们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告诉我。而严与敬,似乎也不愿意过多主动提起。 我看着自己手中这块碎片,终于感受到了自己正身处一件复杂的事情之中。 此后即将发生的种种,我再也不能置身事外。 我慢慢合上手掌,那块碎片依然温热,他们谁叫我都没有回答。我现在真的有些乱。不管这颗心曾经是谁的,剜心之痛,刚刚我也经历了一次,我为她的遭遇悲愤,也恨这些想永生的自私的人。 镇墓兽堂内传来叮当的响声,是他们在拆镇墓兽了。 最终他们取出所有碎片时,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一夜。时光的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