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我似乎……终于下定了一些决心,可是我真的有勇气去改变吗?——商屿】 -------- 我正准备转身离开,却看到齐仁喇嘛从街边走来,那位眼镜喇嘛也在他旁边。 “齐仁喇嘛来请您参加祈福。”眼镜喇嘛说道。 “我?”我指了指自己,我一个外人怎么能有资格参加这种活动? 眼镜喇嘛和我解释:“携带天珠的人参加祈福,祝福会更完整。” 他的解释太抽象了,我完全没听明白,什么叫祝福会“完整”。 “不……”我想说不合适,但眼镜喇嘛却开始朝我行礼。 “这也是宿命。” 他好像知道这么说我一定会答应似的。虽然我承认,“宿命”这两个字对我确实很有吸引力。 这时他们身后跟上来两位少年喇嘛,左袖褪下,露着黝黑的肩膀,径直走到我前面,一左一右伸出手要为我带路。 “我和齐仁喇嘛会在这里等您回来。”眼镜喇嘛朝我行礼。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还礼,只能尴尬地鞠了一躬。 他们走在前面,先是在大小院落中穿梭,然后开始爬山。我没忍住,问其中一位个子高一点的喇嘛:“终点是哪里?” 少年喇嘛指给我看山顶,我抬头逆着阳光看去,距离太远,上面的寺庙都变得只有手机那么大。 两位少年喇嘛的皮肤都是很深的小麦色,他们是不是每天都要这样上山? 山上的路都不太好走,不像是精心修建的,更像是随着地势慢慢被踩出来的一条路,而天上的云,似乎怎么走都是一样的远,阳光一直是那么的刺眼。少年喇嘛的体力很好,一路步履不停,很快地往上走,我不好意思掉队,爬到一半的时候终于坚持不住了。 “不好意思……能不能,停一小会……”这里氧气稀薄,爬了这么久的山,我的脚下像踩了棉花。 他们两个互相看了一眼,个子高一点的喇嘛说:“就快开始了。”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如此着急,但是应该要尊重他们的习惯,于是咬咬牙,几乎是爬着走完全程。到达山顶上的时候,是正午,阳光把一切都晒的发着白光。 这片山顶面积很大,四处散落着很多大小不一的玛尼堆,很壮观,还有五彩的帆布旗被串到一起拉到半空中,纵横交错着随风飞扬,高个子少年喇嘛对我说,山下朝拜广场上的人要离开时就会到山上堆起一个玛尼堆。他们带我来到一个比较冷清的地方,这里只有一个玛尼堆,被一圈五彩旗围了起来,方圆十几米内都不再有其他石堆了。 “这个玛尼堆下面,是宿命的痕迹。”高个子少年喇嘛说道。 下面是宿命的痕迹?为什么他们说话都这么抽象呢。所以他的意思是这下面埋葬了东西?会是齐仁喇嘛曾经送出去的天珠么?高个子喇嘛递给我一块石头,叫我补到玛尼堆一角,那里明显有一个缺口。我数了数,这个石堆一共九层。看来下面确实是与这所谓的“宿命”相关的一些东西了。 可这是不可以随便触碰的,我跟少年喇嘛再三确认,他一直叫我去放上这块石头。 补齐玛尼堆,他们带我走到寺庙的后门,门旁有一段木楼梯,说是通往阁楼。没人走在我前面了,他们叫我自己上去。 穿过木梯,我走进一个空荡的阁楼,四面墙壁和房顶全是五彩旗,我对面的墙有两扇窗完全敞开着,风吹进来,满屋子的五彩旗轻轻晃动,沙沙作响,透过窗户看到的是群山万壑,是天高云远,是日光刺眼,是不见人烟。 站了一会,我听到许多人齐声低声诵读经文。走到窗户边往下看,高低各异的玛尼堆和五彩旗间,占满了穿着藏袍的人,我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反应过来时,竟然已经满脸泪水了。 我站在这,却仿佛站在了遥远历史中的一幕中,下面祈福的人,他们跋山涉水而来,带着最真诚的祝福。 到底是怎样的宿命,才能承受得起这样一场祝福? 我的正下方有一个人背对着我,似乎是主持这场祈福的人。 那个背影,有些熟悉。 像梦中那个带我奔跑的人。 会是严与敬吗?好想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