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离开吗?其实是有些后悔的。 他们在一定程度上也算言而有信,我说了我不想做,就真的不再试图劝说我。这样也好,各自安好吧。商屿,你不是期待变化吗?这场探险够不够刺激?够不够彻底?够了吧?为什么事情总是朝着我不愿见到的方向发展。 我依然没有一点方向感,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在这里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把手机开机只是为了寻找信号,第一次打开手机是凌晨四点多,第二次开机我看见的时间也是凌晨四点,我独自一人走,觉得走了好久好久,才过去不到24小时,一丝绝望在心里发了芽,于是我再不敢去那么频繁的看时间。我曾经多么擅长浪费时间,任由一天什么也不做那么过去,这无尽黑暗让我体会到原来一天,仅仅是一天都可以这么漫长。 我没有太充足的食物和水,自己包里这些还是旅游爬山时剩下的。 继续走。 脚底下的石头密密麻麻,抬头却看不清去路,两边是冰冷的石壁;摸到黏腻的苔藓时常误以为那是白蛇的身子,浑身紧绷;手电的光亮也不像刚开始那么足;伤口疼痛加剧,手中没有任何药物;饥饿,疲惫,烦躁…… 我终归还是太理想了,最开始还能抵抗饥饿,后来是真的忍不住、停不下,想让自己吃饱,食物很快吃完,我开始绝望和崩溃,也没有勇气再去打开手机看时间。姜介他们在的时候,虽然时间也是一样的难熬,但好在有人就能算作陪伴,绝望中总是燃着希望的。饥饿、枯燥、疲惫让我想放弃,所以我几乎是报复性的吃完最后一点东西、喝完最后的水。 找到一块相对干燥且平整的石头,靠上去,却发现它飞快的吸走了我身体上全部热量。 我开始胡思乱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进了岔路,不知道这样的时光还要熬多久。 我很想哭一会,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依然忍不住,把脸埋进膝盖,咬住嘴唇哭起来,我再没有继续往前走的勇气,我甚至不知道我现在到底离出口更近还是更远,和姜介他们又是什么距离,就这么无所依靠地在一片漆黑中,我觉得我再一次临近了死亡,这种折磨带来的恐惧远远超越了见到白蛇时的害怕。 究竟是一个人踏入未知更叫人恐惧,还是和一群陌生的人踏入未知更叫人恐惧?我所恐惧的,到底是这个“未知”,还是那几个陌生的人?我自己……还能走下去吗? 我是不是该回去找他们,起码能活下去的吧…… 从没这样不知所措过,身后却忽然传来了声音,让我的忐忑心情,瞬间变成了惊恐…… 循着声音看过去,一抹模糊的白色浮现—— 是那条白蛇。 本来已经心生绝望,临近疯狂那种绝望,突然我不知道现在该是什么心情。我独自面对它,之前由于姜介他们在身边而忽略掉的那部分恐惧感又完完全全重新袭来,现在有一份完整而有形的、冰冷而极具压迫感的恐慌。 它终归是野兽,野兽是致命的。 它在我身边盘旋,最后只留一个大头靠近我。它刚才是一直没离开吗?一直跟着我们? 我一时也不敢有动作,就这么和它大眼瞪小眼。实在也是累极了,我就原地坐了下去。它没有要走的打算,像是在模仿我,把它的头放到了地上,它肯放下警戒心离我这么近,说明我对它真的一点威胁都没有。现在我没有勇气去触碰它了。我们之间只有一个手电筒散发出的光亮,超过它头以外的范围什么都看不见。天敌在前,我居然觉得睁眼看着它我会更明白自己的处境,明白我与它的差距,觉得这样比闭上眼踏实。 已经习惯了光明的人,总会觉得光明就是希望、光明给人以安全感吧。 人在一些极端环境下总是会冒出些奇怪的想法。 我竟开始和它讲话。“你能听懂我说话吗……我想出去,你带我出去吧……” “你应该认路吧,对吧……我真的好想回家。” 我不逞强了,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姜介他们在做的事情,真的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普通人喜欢冒险,也不过是有限程度的给生活添些不同,而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