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缠绕上了我的右手,是巧合吗? 那个画面是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应该说是脑海中更合适,那样命悬一线的时刻,我是不可能有这个心态去幻想什么的。唯一的可能……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幻觉吗?那场面太真实了,吹起她发丝的风似乎也吹到了我的脸上,我甚至觉得她在准备回头看我。可下一刻大蛇就放开了我,我一秒摔回现实。 我甩甩头,暂时不再去想这些,同时听见他们在讨论石门上的图案。 “上古凶兽混沌。六足四翼,样貌浑圆,无目无面……”严与敬说。 “我先要拍照。”姜介说。 众人沉默等他拍摄完,只听尹程说:“我们姜老师就是敬业。” 我听他们称呼彼此五花八门的,云里雾里。只听尹程和我说:“现在隆重给你介绍一下咱姜老师,历史学博士,大学老师,高端人才。” 我问尹程还有没有止痛药,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尹程给我找药,边说:“一开始谁那么犟,连保命的葡萄糖都不喝。长教训了吧,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什么叫能屈能伸?什么叫——” “先停一下,拜托了。”我冒着冷汗,左手去抓他胳膊,“疼,脑袋嗡嗡响。” “拿着。” 我左手颤抖着把药片塞进嘴里,没有喝水直接咽了下去,蹲坐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等待药效起作用。剧痛让我无法忍受,可却只能一忍再忍。一旦注意力在自己的伤口上,疼痛会加倍,我对自己的肢体从来没感觉得这么清晰过,右手所有关节里都像有针在扎,破皮流血的地方似乎在“突突”地跳,肌肉胀痛,手也肿了,感觉手指都粘在了一起。 是啊,疼痛才能让人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大脑也开始极度缺氧,真的不想活了…… 我图什么啊到底…… 再睁开眼,我看见他们几个也已经靠在一边休息,姜介和尹程在像两尊门神,一左一右靠着石柱,严与敬在我旁边,离我有一臂的距离。止疼药已经完全起作用,我松了一口气,感觉呼吸到的空气都变得清凉了很多。此刻我的睡意袭来,这才是正常的困倦。顾不上其他了,再硬撑就真是跟自己过不去了,就再闭上眼睡去,睡前我在想,还逃什么,我这个样子自己离开必死无疑,跟着他们,或许还能活命吧…… …… 额头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我醒过来,看见严与敬拿着一瓶水贴我的额头。 “你发烧了。”严与敬的眉头皱得很深,像是石像上被刻下一道磨灭不了的刻痕。 “是感染吗。”我问。 “不。”他坚定地摇摇头,“你不会有事。” “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我?”我听到自己的嗓音有点哑。严与敬的情绪和姜介、尹程总是不一样,好像他心中似乎压着很沉的事情。 如果他们观察过我,对我有所了解并不让我意外,但这几人的表现很像是:我对于他们来说,是熟人,尤其是严与敬,尹程次之,姜介……或许隐藏了一些什么。 了解和相熟,在一定程度上互不影响。相熟不代表真的了解,了解也不意味着我们相熟。 严与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换了另一瓶水按到我的头上:“能站起来吗?” 我离开石壁坐起来,与此同时严与敬站起来递给我一只手,我借他的力量尝试站起来,却没办法稳住自己:“头重脚轻。” 严与敬没有松手,帮我又坐回去:“抱歉。” 否定或肯定,随便给我个答案都好,这一句抱歉肯定意味着这件事背后牵扯着的,是一个更大的局面,或者是我早就在计划里了。当局者迷,可是我甚至不知道我在怎么样的局面里。 你们最好干脆什么都别叫我知道,这一程过后,我们分道扬镳。 姜介过来递给我几片药,叫我吃完继续睡一会。这些药片似乎真有助眠的作用,我吃过药后很快就睡了过去。 …… 不知道怎么了,我忽然就睁开眼,没有做梦,也没有临醒前意识的恢复,放空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醒了。 正好赶上姜介在拿着手机看照片。 “我分段拍了几张,拼到了一起。”他指着屏幕画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