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则率手下径向迎仙殿而去。 少时,殿外的卫士见有人走近,忙拦道:“此乃圣人寝宫,你们来此有何贵干?” 桓士则解释道:“我们是来询问张国公夜宴一案有关情况,听闻他这晌在此伺候圣人,故特来拜见。” 卫士道:“你们擅闯寝宫,难道不怕圣人治罪吗?” 说着桓士则拿出圣人特赐的神龙令,卫士见状一惊,忙跪地拜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恕罪!” 桓士则命其起身,并道:“烦你进殿向张国公通禀声,就说我桓士则在殿外候着,有要事求见他。”卫士闻令只得依从。 卫士推门进殿,见圣人卧在床上,双目紧闭,似已睡去,张五郎正在旁侧剥着西域进贡的核桃,好等圣人醒后直接享用。 卫士见状轻声走近,向张五郎低声道:“张国公,司刑寺少卿桓士则现在殿外候着,说有急事找您。” 张五郎闻言沉思一番,心下道:“他来我找能有什么事?该不会是案情有了新的进展吧?不可能啊,这才过去一天半时间,岂能如此快找到线索?” 思罢,张五郎瞧了圣人一眼,见其睡得正熟,便随卫士走出殿外。 桓士则见张五郎出殿而来,忙上前拜道:“张国公,实在抱歉,打扰您侍候圣人了。” 张五郎并未领情,冷道:“你急来找我所为何事?快说,我可没工夫跟你扯闲话,若是圣人醒来找不见我,你担待得起?” 桓士则道:“既如此,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我们近日调查发现,那日夜宴大臣们用完膳回府后,官服上便沾染了一种特殊的香气。经查验,此香人一旦久闻,便会头晕目眩,重则神志不清,头脑出现幻觉。” 张五郎闻言心下一惊,反问道:“那日宴会上用的不是宫廷常用的檀香吗?香气沾染衣裳再正常不过,岂像你说的这般神乎其神。” 桓士则一脸严肃道:“若照您这般理解,此案便不会如此棘手。我前不久去了趟百戏堂,在那里偶然发现一抹撒在地上的香灰。” 张五郎听后顿时紧张起来,只见桓士则又进一步道:“那香灰呈黑色,比宫廷所用的檀香焚尽后颜色深许多。 “再者,我亦派人调查过那日负责供香的人员,据笔录所记,当日用的是老山檀,老山檀味道醇厚浓郁,可大臣们官服上的香气却充斥着淡淡的清香。据我们初步调查,此香气应来自北方的某种花卉。” 张五郎闻言忙道:“花卉?这不很正常吗?那日宴会,四处点缀着一些腊梅花,那腊梅花本就自带一股淡香。” 桓士则解释道:“梅花多是淡香,而腊梅花的香味却幽深馥郁,比我们常用的麝香还要浓郁。” 张五郎一时哑口无言,桓士则又道:“张国公,您可听人说过,这世上有一种花,清香无比,它的种子、根、茎、叶全株有毒。人一旦久闻,七日内便会出现各种幻觉,轻则使人兴奋,重则毛发脱落,七孔流血,最终导致人体内脏衰竭而亡!” 张五郎沉思半晌,摇头道:“不知。”桓士则见状直言道:“我来告诉您吧,此花名叫‘西域曼陀罗’,多生于西域阴寒之地。” 张五郎闻言心下骤冷,语无伦次道:“你说这话到底想说明什么问题?” 桓士则提声道:“我怀疑此次公卿大臣中毒一案与西域来的妖僧范策有关。” 张五郎见桓士则怀疑起自己带来的幻术师,忙辩解道:“你无凭无据,何以证明是那范策所为?” 桓士则见张五郎神情慌张,顿时笃定了自己的怀疑,便道:“若与那范策无关,还望您能告诉我们他的下落,让我们与他当面对质,问个明白。” 张五郎道:“现王公大臣卧病在床,性命堪忧,你不抓紧时间找解药,竟疑神疑鬼,整这些没用的。” 桓士则道:“这解药我自然会派人去找,但在这之前,须先断定此毒的根源,如此方可对症下药。” 张五郎深知桓士则手中有圣人的神龙令,思虑一番回道:“那范策虽是我宴会请来的,但我与他并未深交,人家有手有脚,想去哪去哪,我岂能将他牢牢绑在我家,任由你们去抓。你们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