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下得极好!”端坐在餐厅首位,金牙贵接过白牡丹递过来牙签,姿态惬意地剔着大金牙,“暴雨可以洗刷一切,就算那姓杜的扑街,连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是啊,他们当差的凡事都要讲证据,就算人挂了,也要找证据!现在下这么大雨,鬼的证据!”白癞痢大笑。 “就算那帮差佬要抓人,大不了找几个杂碎过去顶包!”黑脚鸡笑道,“总之,我们这些人就平平安安,姓杜的就入土为安,弥敦道从此安安静静,整个香江就天下太平!” “哈哈哈!”其他人大笑起来。 “咳咳,话也不能这样讲!”一个不和谐声音道,“姓杜的好歹也是探长,颜雄虽与他有过节,可听说雷洛在背后撑他……” 现场立马安静。 一个颜雄已经犀利,何况雷洛?! 金牙贵吐出牙缝碎肉,不爽地看那人一眼:“喂,谭欢喜,我们做大佬,你也做大佬,不会胆子这么小吧?” “是啊,欢喜哥,你好歹以前做走私生意,海上大风大浪都见过,怎么上了岸反倒胆小?” “呵呵,不好意思!我知道扫了大家雅兴,不过我不做走私生意很久,我现在做餐饮,开酒楼,开奶茶店,走正行!”一个老好人模样中年男子站起来,朝众人抱拳,满脸谄笑。 “正行个屁!”金牙贵骂道,“我不管你现在做乜,总之你一天出来卖,一辈子都是卖的!当完表子就想从良,从你老母!” 面对金牙贵大骂,欢喜哥不敢回嘴,只得抱拳,一脸讪笑。 其他人也大笑起来。 白癞痢站起来圆场:“金爷息怒,大家也都少讲一句!好歹这座金玉楼也是欢喜哥开的,人家是东家,咱们给点面子!” “面子个屁!今天肯来这里食鲍鱼,已经给足他面子!” “是啊,弥敦道也不是只有他一家鲍鱼店!” 几个大佬说风凉话道。 金牙贵咬着翡翠烟嘴阴笑道:“欢喜,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怕引火上身咩,放心,我们食完鲍鱼就走,不会让你为难!不过你给我记住,以后你这酒楼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可不要怨我!” 金牙贵后台是四大社团中的“义群”。 欢喜哥后台却是从潮州帮分离出来的小支“潮勇义”。 无论是人数,还是势力,义群全都碾压潮勇义。 “金爷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欢喜哥赶忙道歉,“我的意思是以和为贵!” “贵你妈个头!”金牙贵抓起烟灰缸砸向欢喜哥。 蓬! 正中额角。 额角崩裂,鲜血流出。 欢喜哥不敢用手去擦,反倒再次赔笑:“砸的好!金爷好手法!” 金牙贵见状,忍不住笑道:“你他妈真不是东西,这也能忍?” 欢喜哥不回答,只是继续抱拳道歉。 金牙贵摇摇头,坐下。 白牡丹端起茶杯,旁边一名酒楼小弟见状,忙上前帮忙添茶。 白牡丹轻咬红唇,朝小弟抛个媚眼。 小弟手一抖,茶水溢出。 金牙贵一肚子怒火正没处发泄,拿了翡翠烟嘴直接朝小弟手腕烫去。 “哎呦!”小弟跳起来,撞翻椅子。 白牡丹咯咯浪笑,笑得花枝乱颤,波涛汹涌,却没人敢多看她一眼。 “这次只是烫你手,敢看我女人,下次剜了你的眼!”金牙贵恶狠狠道。 小弟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咳咳,小插曲!都是小插曲!我们大家不如共同举一杯,庆祝姓杜的扑街!”白癞痢带头站起来。 “是啊,差不多已经三炷香,现在他还没到,扑街定啦!”黑脚鸡跟着站起来。 其他人也纷纷站起—— “祝他扑街!” 金牙贵冷哼一声,白牡丹把酒杯递给他。 金牙贵接过酒杯,站起身刚要开口,却听外面一个声音道:“唔好意思,边个话我扑街?!” 说话间,就见杜永孝斜戴白色礼帽,步伐从容地从外面进来。 “杜永孝?” 众人惊诧。 金牙贵手一抖,酒水洒出,“怎么可能?” 杜永孝走到金牙贵面前,看一眼那把撞翻椅子,用脚一勾,椅子立正! 杜永孝上前,大拇指插马甲兜,顺势坐到椅子上,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