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很多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有她被瞒在鼓里。
甚至想不明白,阿然哥不是一直把自己当妹妹吗?
怎么就……
然而,现在根本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在几人的期盼下,她调整心情,再次进入了病房。
以前不知道厉司然对自己的感情,面对他的时候,可以自在淡然。
如今知道了,似乎回不到过去的从容。
厉司然眉毛蹙了蹙,“都知道了?”
这一句,包括了太多。
纪成双嗯了声,在床边坐下。
“疼吗?”
纪成双目光缓慢地从身上,转移到他脸上,憔悴的模样哪有以往的冷硬。
厉司然勾唇轻笑,“挺疼的,但不好直说。”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空自嘲。
纪成双一时间没组织好语言,不该从哪劝起。
反而是厉司然瞧出了异常,率先开口问:“他们让你来劝我做手术?”
纪成双眸色不忍,“不手术就来不及了,阿然哥,不能再拖下去了。”
厉司然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们让你来,想来是告诉你一些事了?”
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点指的是什么。
纪成双也坦诚,“知道了,说你喜欢我。”
“我想,是他们误会了。”
她补充,想给彼此一个台阶。
厉司然倒是坦然地笑笑,“嗯,确实喜欢你。”
是很喜欢的。
过去这十六年,日日夜夜都在想着要回来见她。
纪成双想说的话,忽然全都堵在咽喉。
更没想到,他会承认的那么利索。
纪成双诧异,“可是,阿然哥,我一直以为你也只当我是妹妹。”
厉司然唇角勾起苦涩地笑,“你也说了,那是你以为。”
纪成双一时无话,百味掺杂。
“如果手术的话,我可能就醒不过来了。”厉司然自顾地说,虚弱憔悴的模样,让纪成双刀扎一样难受。
“你别说胡话,有希望就要争取,不争取的话,那便连一丝希望都没了。”
“没希望,就不会失望。”
厉司然吃力抬起手,纪成双配合地把手伸过去,之后被他握住。
他就笑啊,“你啊,十六年前的小丫头,都出落成这么标致的大美人了,还特别有本事。”
往事涌上心头,纪成双鼻子泛酸,眼眶瞬间湿润。
“阿然哥,十六年前你离开我们,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厉司然眼圈泛红,“阿然哥等这一天,受尽折磨,也想看到厉湛弘被绳之以法,慰藉当年的上百条无辜性命。”
“等了这么久,我不想到最后一刻,却没能见证他付出代价。”
纪成双紧紧握住他的手,低着头,哭腔,“可我们不能在失去你了,阿然哥求求你了,配合做手术吧。”
“厉湛弘一定会恶有恶报,你先做手术好不好?”
她哭着恳求,卸下一身的坚强,和当年的小女孩如出一辙。
乖巧懂事,温柔脆弱,令人心疼怜惜。
她是厉司然用命都要护着的女人啊,又怎么舍得让她难过。
可是。
在这十六年,厉司然深受仇恨的折磨。
每每闭上眼睛,就是当年的熊熊烈火。
整栋大厦,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塌,火光中惨绝人寰的哭声也在那瞬间,消失在废墟中。
人都死了。
死了。
他的父母,邻居,全都死在这一场阴谋的收购之中。
熊熊恨意在胸腔弥漫,扩散至四肢百骸。
厉司然眼底泛起浓烈的恨,咬牙隐忍,狠心拒绝了她,“成双,阿然哥这次答应不了你。”
纪成双瞬间痛哭出声。
她泪流满面,无可奈何看着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