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渊知道多半无法从皇兄嘴里问出些什么,却没料到皇兄的反应会这样大,简直就像是心虚、恼羞成怒。 但赵怀渊并不想如此想他。 皇兄从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这么多年来,皇兄的耐心和容忍都给了他和他母亲,倘若当初皇兄能心狠手辣杀害兄长,如今又怎会如此? 赵怀渊知道,真要找理由的话,为了名声或别的什么,总能找些别的来诠释皇兄的行为,可他跟皇兄来往十几年,却更愿意相信皇兄是真心待他,也是真心为兄长的逝去而痛惜,因而宽待他母亲。 那皇兄今日如此反常地不肯提及兄长的死因,其中又有什么隐情呢? 宴平帝已摆出了这样拒绝交谈的样子,赵怀渊自然不可能再纠缠下去,好在早在来之前他便有心理准备,便没有太失望。 沈晞上前一步,扯了扯赵怀渊的衣袖,在他侧头看来时见他神情平静,她才放心。 虽然她觉得赵怀渊再追问下去,他皇兄多半也不会把他怎样,但人家都反应这样激烈了,确实不适合再问。对方毕竟是皇帝啊,逼问皇帝不是自寻死路么? 反正如今也不是没有调查方向,暂且先缓缓好了。赵怀渊微微颔首,他明白沈晞的意思。不过,不等赵怀渊再开口,先缓和气氛的人,竟是宴平帝。 他似是已调整好了情绪,转身望向赵怀渊道: “小五,过去的事便不要再提了。瑞儿无事,一切便到此为止,从今日起我依然是你的皇兄。" 赵怀渊心中对皇兄到底还是有着亦兄亦父的感情,压下所有纷繁思绪,露出笑容道: “好,皇兄,我什么都不问了。" 宴平帝点点头: "好,好。" 他再一看,却见沈晞不知何时牵住了赵怀渊的衣袖,他看着这二人怎么看怎么般配,却想起答应过赵怀渊不过问,便只好冲他点了点,挥手让他回去。 赵怀渊和沈晞离开太和殿偏殿后,宴平帝坐在御案后头,仿佛老了好几岁。何寿劝慰道: "这么多年,殿下能明白您对他的疼宠,必定不会听信旁人谗言。"宴平帝许久才道: “没有旁证。”何寿心中微叹,便也不再说什么。 赵怀渊和沈晞安然离开了皇官,赵怀渊才想起自己要搬出赵王府的事得跟皇兄说一声,便让赵良回去跟何公 公说,将来要是找他别找错地方了。 提到要新搬的地方,赵怀渊难得多了几分兴致: “我要搬去的地方离你家也就一条街,你来寻我不必通报,直接进来便好。" 他先前对母亲磕头说要搬离时心情不可谓不沉重,然而此刻想到与沈晞住得近了,来往也可以更方便,这一刻的开心也是真的。 他兄长的死因要查,日子也照常要过。他被母亲控制了二十年,已经看到了只为一个死去的人而活是多么可怕。 什么死去的人都不如活着的人重要。好在如今听皇兄的意思依然会像过去那样待他,那他还是可以替溪溪保驾护航,她爱如何折腾都可以。 "不管你母亲了?"沈晞问道。 赵怀渊摇摇头,又叹道: "也不是不管,只是我不愿再被母亲钳制了。" 他一扬眉毛道: “你说我堂堂一个亲王,老是受母亲的管制像什么样子?我早该搬出来过自己的逍遥日子了!" 他心道,要是他新的府邸里能再有一个女主人便更好了,但他不敢说。沈晞笑道: “那便恭喜殿下重获新生了。” 赵怀渊心中微动,他喜欢这个说法,重获新生,从今日起,一切都是崭新的,都将由他亲手打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