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圣公孔胤植放下手中的盖碗,一脸惊讶的看着身体不便的孔胤敬,道:“六弟身体这是怎么了?” 嘴上关切的询问,屁股却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下人虽然称呼孔胤敬为六老爷,可孔胤敬的祖父和孔胤植祖父孔贞干之间连从弟关系都算不上。 孔胤敬这一支的小宗距离如今孔氏大宗的血脉关系更远了。 在当代衍圣公孔胤植的眼里,孔胤敬哪怕也姓孔,但在他心里和家中的下人没有什么不同。 “无妨,无妨,骑马赶路颠簸了一些,修养修养就好。”孔胤敬自己也清楚在孔氏的位置,嘴里连称自己身上的伤势无碍。 “六弟辛苦了。”衍圣公孔胤植朝一旁的小厮说道,“给六弟拿个软和一些的垫子过来。” 小厮躬身退下。 孔胤敬连忙说道:“不辛苦,为了孔氏,都是我应当做的。” 衍圣公孔胤植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伸手端起一旁的盖碗茶,拿到嘴边啜饮了一口,这才问道:“六弟这么急着赶回来,可是虎贼那边有了什么消息?” 孔氏虽然嫁了一位族中女子到虎字旗,但在衍圣公和一众孔氏族人眼里,虎字旗依旧是贼寇的身份。 至于孔氏女交给了贼首这种事情,不要说是一个排不号的小宗之女,就算是大宗嫡女,该舍弃的时候孔氏也可以当做没有这样一个女儿存在。 什么礼义廉耻孝悌忠信,靠这些东西孔氏是不可能安稳传承上千年之久。 “在济宁州我见了虎贼的大将,对方拒绝了退兵的要求,执意要拿下兖州府。”孔胤敬说道。 闻言的衍圣公孔胤植眉宇一立,嘴里说道:“你没有说这是我孔氏的要求吗?” “说了,可我看对方的态度并没有太当回事,我又抬出刘恒的身份压他,可根本不管用,似乎对刘恒这个反贼首领完全没有顾忌。”孔胤敬面露无奈之色。 衍圣公面露沉思,道:“你的意思是说对方根本不惧怕刘恒这个名义上的虎贼首领?” “在济宁州的时候,对方给我的感觉确实是这样。”孔胤敬说道,“若真是如此,还要不要让那个孔月晴在刘恒身边吹吹耳边风?” 目光看向座位上的衍圣公孔胤植。 就在这时,出去的小厮手里拿着一个坐垫从屋外走了进来。 “老爷,你要的软垫拿过来了。”小厮恭敬的对衍圣公孔胤植说道。 衍圣公孔胤植瞅了一眼,道:“拿到旁边的座位上给六弟垫上,六弟,你也别站着了,过去坐吧!” 孔胤敬看着小厮放好坐垫的座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拒绝,忍着屁股上的不舒服勉强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