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口,果然有一群面容枯黄,神情异常悲惨的流民。
这些人多是以家庭或是宗族和村落组成几十人乃至几百人的流民队伍,沿途讨饭过来,以卑微和低贱的姿态,求得一个全家老小能活下去的机会。
正常情况下,官府和本地士绅都会尽量帮助这些流民,因为大股流民处置不当,极容易激起民变,演变成糜烂州县的大祸。
只要流民一至,当地官府就会如临大敌,动员大户人家施粥舍药,尽量帮扶,另一边和流民谈判,令其尽早离开,至于去了其它地方再出什么事情,那就是别人的祸事了。
除了流民之外,村口也聚了不少村子里的村民。
这些村子里的百姓手中不是拿着木叉就是拿着木棍,还有人连擀面杖都拿了出来。
村民们也要防备流民化身为匪,抢掠他们的村子。
“让开,让开,里长来了。”
走在前面带路的狗剩子推开挡在前面的村民,让陈里长从村民后面走出来。
陈里长看向流民中几个眼中带有警惕之色的男子,说道:“你们是从辽东逃难过来的?”
流民中的一名男子看着陈里长点了点头。
“苦啊!”陈里长叹了一声,旋即说道,“我会安排人给你们熬些米粥喝,但你们不要进村子,也不要生事,虎字旗的人会来安置你们,到了灵丘,有虎字旗在,你们也算是能安定下来了。”
这些辽东逃难过来的百姓,辽东自然回不去,若是辽东还能呆,也不会逃难出来。
“这位老爷,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一名年老的流民犹豫着问道。
周围不少流民全都目光希冀的看向陈里长,想要从他嘴里听到一句肯定的言语。
陈里长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别处我不敢说,只要你们来到灵丘,就算官府不管你们,我们灵丘的虎字旗也会管你们,将来只要肯卖力气,虎字旗有的是活给你们做,养活一家老小不成问题。”
“太好了,终于能安稳了下来了。”
流民中不断的传来庆幸声,有老人咳嗽声和笑声,妇人低声抽泣,孩童的叫声和哭喊声。
陈里长看向韩大福,说道:“去找你爹,让他多凑一些粮食,村口这里的辽东难民比较多。”
“哎。”韩大福答应一声,转身朝村子里面跑去。
陈里长又看向他们村子的百姓,说道:“都别在这里愣着了,各家也都准备锅灶,给人家熬些粥,都是苦命的人。”
有了里长的话,围堵在村口的大半村民全都散去,但还是有一些村民没有走,守在村口这里。
对此,陈里长也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他知道这些从辽东逃难过来的百姓会被虎字旗的人带走安置,可在此之前,终究还是流民,只要是流民,他就要做好防备,不能拿全村人的性命做赌注。
流民们没有那么多讲究,全都席地而坐,孩童靠在自家大人身上,没有丝毫往村子里去的意思。
几口铁锅被村民抬到村口,架起了炉灶,开始有人生火熬粥。
韩广三留在一旁盯着。
如今他在韩庄子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连里长有什么事情也会找他商量,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二儿子是有资格进入虎字旗功烈堂的人。
现如今的虎字旗,在灵丘百姓心中份量越来越重,甚至要超过官府,这一切都源自于百姓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在灵丘,哪怕没有地种,也可以去虎字旗的几个工坊里做活,只要不是偷奸耍滑的人,日子只会过的越来越好。
流民们喝了粥,变得安稳了许多,很多孩童干脆倒在大人怀里睡觉。
到了下午,一支虎字旗的骑队来到了韩庄子。
“哪位是里长?”
骑队中,为首的一名汉子问向村口的村民。
“我是。”陈里长从人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