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出现,朱祁镇又想起来,自己本来已经答应了钱雄的正职,现在却成了副职,该怎么跟这位侄子交代。
这于谦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怎么就让那个陈怀去了新军中?这些人的德行,他又不是不知道,一个个都是不定时的炸弹。
不过这时候再想这事已经是晚了,只能等以后再找机会,心里想着这事,又顺手拿起来一本奏疏。
却还是年富那本,当时走得急也没仔细看,只记得说开封的菊花盛开,邀请自己观看。
一想到年富,就又想到了当时在火烧营村遇见的二旺,那个小伙子人挺好,当时占了人家便宜,也没能报答,现在想起来,可是不能忘了。
正巧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金英闪身出门,又迅速回来,对朱祁镇说:“皇上,熊太医来了,现在让他进来吗?”
一听是熊宗立,心情又好了一分,朱祁镇笑呵呵的说:“让他进来吧。”
“臣熊宗立,叩见皇上,皇上圣安。”熊宗立带着药箱拜见。
“道轩,这里没有皇帝跟臣子。在这你是大夫我是病人,先生快请坐!”朱祁镇说。
“臣不敢!皇上这么说臣心里感激,可是君臣之礼也不敢不从。”熊宗立忙拒绝道。
“皇上请先将左手手腕,放于脉枕上。”熊宗立迅速进入角色。
朱祁镇依言照做,不多时,又将右手放了上去。然后又看了舌苔,问了问情况,望闻问切之后已经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
这期间熊宗立始终面色沉静,看不出来忧喜之色。
“皇上,您这风寒,主要还是天气变化所致。加之忧思过度,气息郁结,所以显的较为凶猛。臣为您开服药,三副之内一定去根。”熊宗立终于开口。
朱祁镇有些好奇的问:“宫里其余太医开的方子,都是要朕静养个十天半个月的,你这三副药就要去根,莫不是在哄朕开心吧?”
熊宗立微笑着说:“宫里的太医大多精于政事,并不一定是不能开,而是不敢开。怕万一有个闪失,自己用药激进倒成了罪过,所以索性就四平八稳的慢慢调养,也顺便给您固本培元了。”
朱祁镇点点头,心里却有些看不上,说的再委婉,大夫也是以看病为主,不能药到病除算什么大夫?怪不得历朝历代的名医,都是出自民间,治病的胆子就是进步的基础啊!
“皇上,您上次问的那个问题,臣有答案了。”
就在朱祁镇胡思乱想的时候,熊宗立突然开口,一时间没有反应回来。
“什么?”朱祁镇有些纳闷的问。
熊宗立还以为是问自己的答案,于是胸有成竹的说:“臣亲自做了对比,口服汤药见效在一刻钟后;而您所说直接自血脉中注入药液,最少需要两刻后才能完全与气血融合。”
朱祁镇这才露出恍然神色,原来是说输液跟口服药这事,自己都忘了,不过熊宗立说的口服见效更快,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
“您提出的这个方式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想法,它可以解决脾胃虚弱之人,甚至战场上受了伤无法进食的将士服药难的问题,只不过……”熊宗立好像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还有什么顾虑?”这下朱祁镇倒是有些好奇了。
“只不过臣为了好区分,以桔子汁液注入了血脉之后,竟致实验对象死亡,也不知是不是不能这么做,还是臣操作方式有问题。”熊宗立有些不确定的说。
这可给朱祁镇下了一跳,一下从床上跳起,抓着熊宗立的胳膊就问:“你医死人了?”
熊宗立愕然的说:“臣当然是是用豚了。”
朱祁镇长出一口气:“早说你是用猪做实验,吓死朕了。”
却不料这话一出口,熊宗立更是惊愕的愣在原地,朱祁镇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自从老朱家坐了天下,猪就不能叫猪了,小猪叫豚,大猪叫豕,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