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二十余万人马,剩余这些只是杯水车薪,王公公说的不错,目前只有将计就计才有一线生机!”
“两军相抗,哀者胜。朕为先锋,与瓦剌决战,有人和是不是能多三分胜算?”
张辅纠结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皇上,恕老臣直言了,如今大军已无骑兵。只要离开土木,也先一定会利用优势,专攻我军薄弱之处,恐怕……”
君臣二人快速的一问一答,朱祁镇的问题已经了然,心里有点绝望,这开局……
“张辅!此等情况下你动摇军心!应该军法从事!”王振跪下参了张辅一本。
张辅心里一抖,不会吧?皇上难道是故意的?
“先生请起,太师也是为了朕的安全着想。”王振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再纠缠张辅。
朱祁镇叹了一口气,还是自己想简单了啊!
却见张辅突然跪下:“皇上,为今之计只能破釜沉舟,老臣愿意一试!只是……老臣有一请求,万望吾皇恩准!”
“张辅!”王振一声怒喝。
“太师但说无妨!”朱祁镇心头一松,原来是想提条件。
“臣请皇上圣裁之权!”张辅平静的说道,目光飘到王振身上。
“张辅!你是要谋反吗?”
王振被张辅一看,不由得心中发寒,只能向朱祁镇跪求。
“皇上,您万万不能答应!张辅狼子野心,这是要谋反!请让臣拿下这个逆贼!”
“先生!太师挽救我大明江山,怎么能说是谋反呢!”朱祁镇冷冷的问。
不怕他要,就怕他不要,不再管目瞪口呆的王振,一口答应下来。
“张辅!朕赐你天子剑,现在起,朕在内所有人都归你节制,有命不从者,斩!”
朱祁镇伸手取下佩剑,交给张辅。张辅一双眼已经是老泪纵横,接过天子剑后,重重叩在地上。
“蒙皇上信任,臣必竭死以报君恩!”已满是哭腔。
王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皇上!”
“先生怎么还跪着?快起来!先生从现在起就归太师差遣了,有涉及内官之令先生可要好好配合。”
朱祁镇不理哀求的王振,深深向张辅鞠了一躬:“一切就仰仗太师了!”
张辅叩首还礼,王振又想说话,却直接被张辅带走,屋内的朱祁镇沉静如水。
半个时辰后,明军大营传出阵阵军鼓,大军随鼓声出,直奔居庸关而去。恭顺伯吴克忠之子吴瑾一脸鲜血,浑身杀气冲霄,率领三千营前方开路,中军大营紧随其后。
明军大营南十五里处,洋河与桑干河汇入永定河中,水势滔滔流入北京顺天府。
瓦剌的大营就驻扎两河交汇处,占据着方圆几十里唯一的水源。八月正是水草丰美的时候,河边浅滩处处可见牧养的战马,在等待主人的召唤。
瓦剌大营中,一个魁梧中年人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两侧坐着几位蒙古大汉,面前都摆着香气四溢的美食,场中有几位舞娘翩翩起舞。
“报!禀告太师,明军已经出营。”一位身蒙古斥候入帐。
也先停下帐内舞蹈,挥退了闲杂人等。
“明军作何阵型,向什么方向行军?”也先问。
“太师,如您所料,明军士气低下,军容不整,正朝我方而来。”
也先坐稳王座,吃了一口羊肉,浑厚的声音好似播音腔:“我们的朋友那有消息了吗?”
右侧首位的伯颜帖木儿回道:“太师,半个时辰前送来的消息说:明军组织移营就水,上下意见不一。皇帝被我们吓得神志不清,到处都人心惶惶。只需我们大军一到,轻易就能击溃。”
“哈哈……”也先将手中的匕首掷到桌上,响起一阵嗡鸣。
“瓦剌的勇士们,随我去围猎我们的猎物!把我们的旗帜插在明国皇帝的尸体上,让我们的长生天再次照耀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