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件的明清家具,靳月就被到两张檀木椅间,站一整天。 那双新鞋磨破的脚后跟,痛到小腿肌肉都在不受控发抖。 徐凝不悦地飞奔过来,问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 “你当这是什么慈善救助仪式吗?你苦给谁看?这里没人有兴趣看你一脸丧气就来好心问你惨不惨,专业一点行不行?站也不会站?要不你把这俩椅买,你坐着?都不会吗?我真的看你是我同校师妹,才把这种好差事介绍给你,麻烦你砸我招牌行吗?” 一通语气不善的连珠炮,脸皮薄的靳月听得无地自容,也怕得罪徐凝,一叠声说对不起,神色柔柔凄凄,徐凝见这伏低做小的样,不好再计较,没好声丢下一句,记得啊,就走。 明白礼仪的工内容,努力在脸上挤出一道弯弯弧来。 再痛也要。 会场入口,一行人簇拥着一个身形俊拔的男人进来,有人边走边恭维着,说旁先生才是行家,您能莅临指点,咱们如松斋蓬荜生辉。 人头攒动,旁边紧随几个黑西装保安,靳月看不清那人的脸,只听一道声音从自己身前越过去:“得,嘴皮这么溜,不当拍卖官屈才。” “哎呦,您过奖您过奖。” 预展正式开始,他上台发言,靳月才初初看清他,聚光灯下,男人穿一件中领的黑色衬衫,不正式,不修身,料保留着棉麻的柔软纹理,一身闲云野鹤的优渥金贵。 刚刚还想呢,两把椅这么贵,说是古董,谁会坐这种椅啊。 瞧见他,忽然就觉得,这人适合。 那是连一面之缘都算不上的初遇,说一句话没有,甚至在礼仪服务时,站的位置都离他很远。 就像两个毫不相关的人,有一点极短促又无意义的交集。 从徐凝那里领薪水,这次又三百块,手指不由发抖,心里委屈一瞬满溢,眼睛酸得如同泡进盐水里,后也只是忍气吞声说谢谢。 妈妈生病后,明白许多道理。 比如,人不得不低头的时候,没有道理可讲。 后脚跟的伤好,又领到一份像样的兼职,跟旁巍的第二次见面也很猝不及防,在楼下电梯时,他带着助理从酒店旋转门那儿过来。 在心里想着这是什么缘,转念又嗤然,觉得自己好好,哪有缘,只有记着他出尘,他根本不会记得是什么人。 沉静自己内心世界的对话里,嘴角微勾着,那是那阵压抑生活里,难得的一点轻松。 进电梯,忍不住好奇,想故自然朝他看一眼,没想到会忽然撞进他偏过来的视线里。 立马闪避开视线,汹涌来的尴尬,叫浑身都迅速绷起来。 他却有一声低。 靳月听见,倍感羞耻,又攥紧拳忍几秒,在心里默念“电梯很快的,尴尬很短的”来安慰自己。 是很快,从一楼到二十九楼也不过一晃眼的事,但忘自己今天的礼仪会场在酒店八楼。 旁巍出去,才后知后觉,他刚刚看那眼,是因为忘按楼层。 身上穿的是换好的礼仪旗袍,青花瓷的颜色样,缎面丝光,统一的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