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笑的好像把一个姑娘逼得束手束脚是件多了不起的事一样,他刚刚喊她娜娜,她都没有笑,谁是娜娜啊 彭东新拍拍她走神的脸“乖乖,懂了吗” 她生硬地点点头“嗯,我会通知弥弥的。” “好好通知,知道吗” 此刻,她站在钟弥面前,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身边杵着一个大活人,实在挡手挡脚,天气阴湿,毛巾晾不干,钟弥从柜子里新拿了一条干净毛巾准备洗澡,侧过身,与何曼琪正面对上“怎么了有事” 说着从她身边走过。 何曼琪跟着转身“就是我不是要搬出去了吗你之后又要回老家,咱们以后估计见面的机会也不太多了,晚上有个趴,弥弥,你要不要过来一起玩” “都有谁啊” 钟弥应得自然,仿佛还拿她当一个值得送别得同宿同学。 何曼琪喉咙一滚“彭,彭东新” 钟弥停在卫生间门口,里头的暖灯把人的身影照得仿佛立于浓郁黄昏之中,暖光融融,钟弥却觉得后背冷了一下。 钟弥转过身来,在何曼琪脸上看到明晃晃的尴尬和心虚。 “弥弥对不起,你还是别去了吧。” 对人的期待一再放低会有什么后果 得到一丝心软,居然都想下意识感谢。 “曼琪,只要你坚定,你觉得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管别人怎么说,对你而言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 说完,钟弥进浴室,关上了门,何曼琪怔在原地,倒不是为自己,而是想到曾经的自己。 那时候她们大二,靳月的经纪人来校帮她办休学手续,顺带清空了宿舍桌位床铺上的所有东西。 那晚,整栋女宿几乎都在议论。 她和郑雯雯也不能免俗。 她们站在象牙塔里看名利场,就像站在春天看冬天花木,猜测她们的萎靡,指责她们的衰败,事不关己的时候,分析得头头是道,什么道德与堕落,什么人性与诱惑,洋洋洒洒,出口成章。 那晚她探出脑袋问“弥弥,你觉得是不是人哪有那么多苦衷啊还当是解放前吃不饱穿不暖呢,说到底,还不是不自爱。” 那时候,钟弥好像就是这么回答的。 “人为自己活,别人怎么说怎么认为,都无关紧要。” 何曼琪咽了咽喉咙,没再说话,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没过一会儿,她手机响了,几分钟后,宿舍进来一个染金发的女生,陪她一起把简便的行李拎走。 当晚钟弥就点开了租房软件。 不能低估人性里的恶,为了安全起见,她觉得还是搬出去安心一点。 不考虑租金问题,找房子其实是挺轻松的事儿,她很快就挑中了一套一居室的公寓,约了中介看房子,当天就定了下来。房东见她爽快又是个没养猫狗的小姑娘,给租金抹了零头。 钟弥是宿舍里最后一个搬走的。 带上门的一瞬,她俗套地感慨光阴飞逝,大一开学的画面仍鲜活,仿佛就在昨日。 开学钟弥是宿舍里最后一个到的,那天阵仗很大,章女士,淑敏姨,还有一个戏班里的青衣姐姐,青衣姐姐是约了来这边的医院做激光美容,跟她们的车子过来,预约还在第二天,当天就一块来送钟弥进校报名。 青衣姐姐和淑敏姨都是勤快人,大包小裹一个不让钟弥拎,进宿舍挥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