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院那桩丑闻,没有选择报警,直到48小时快过去了才不得不去找祖父。
陆怀砚凝眉看着岑礼,镜片后的一双眼氤氲起冷厉的戾气。
“虽然被绑走了三天,但瑟瑟没受到什么伤害,后续虽然看了一段时间的心里医生,可她情绪一直很稳定,我都以为她好了,我真的以为她好了。”岑礼咽了咽干哑的声嗓,“我从来没想到,她还在看医生还需要吃药,还没……好。”
陆怀砚问他:“你知道她被绑走的那几天遭遇过什么吗?”
岑礼摇头:“瑟瑟从来不说,唯一一次情绪失控,是赵志成死的那日。她曾经同母亲闹过一场,说那场绑架案还有别的人没抓到。阿砚——”
“闭嘴。”陆怀砚打断他,声音冷硬如铁,“我知你想说什么,岑礼,你没资格说。”
岑礼张了张唇:“阿砚。”
“岑礼你记住了,不是所有的伤口都能看得见,她身上那些看不见的伤有你一道。”陆怀砚眼睫低阖,在下眼睑压出两片阴翳,神色漠然,“别试图通过我来减轻你的愧疚感,你最好一辈子都活在愧疚里。”
“现在,在我拳头落在你脸上之前,请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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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掀开又合拢,一道亮眼的白光短暂晃过昏暗的棋牌室。
男人沉寂的眉眼被照亮了一霎。
那一瞬,陆怀砚想到了许多凌乱的画面。
酒吧后院,当他问她闹够没,她眉眼里那充满攻击性的讥讽。
岑家老宅,她握住一块细长玻璃,同他一字一句说:“我能自己走出去。”
还有那夜她同他说,赵志成之所以会杀了两个绑匪,是因为张玥。
因为张玥。
陆怀砚几乎在这一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她被绑走的三日究竟经历了什么,赵志成为什么要杀死那两名绑匪,她又为什么会对张玥仁慈。
她那样的性格的人,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仁慈。
酒杯里的冰块渐渐化成了水。
陆怀砚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闷得快要透不过气。
似是一刻都不愿再等待,他倏然放下酒杯,快步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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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江瑟还游荡在富春河畔,摸出手机一看,她整整走了两万步。
两万步……
余诗英同江川约莫是想要将过往二十三年她缺少的除夕夜都补回来,带着她几乎把整个富春河畔逛遍吃遍,单是“半日闲”的咸奶茶她就喝了两杯。
头顶的焰火还在“咻——轰”地炸响,江瑟又陪着逛了半个小时,还吃了余诗英递来的一串冰糖草莓。
回到梨园街已经接近两点,她没在这里过夜,摘了几颗小金桔揣兜里便回去香树巷。
今晚到处闹哄哄的,路上全是出来游荡不肯回去的夜猫子。
江瑟刚出门,大衣里的手机便震了下,点开一看,是傅韫的新年祝贺微信。
过往两年,他都会在这个点给她发信。
跟从前一样,都是十分官方的一席话,瞧着像是群发,但前缀清清楚楚地写了“瑟瑟”。
江瑟礼尚往来地回了条微信。
傅韫如今是傅老爷子唯一一个接班人,料想今晚会同陆怀砚一样各种应酬不断。
回完信,正要将手机揣回兜里,铃声却在这时响起。
江瑟低眸看了眼,很快便接起电话,说:“我以为你这会会很忙。”
“是挺忙,正在喝酒,恰好看到你的回信,便寻个空子给你打电话,当做是醒酒了。”
傅韫的声音同他这个人一样,十分温润,这会嗓音稍稍带了点哑,像是被酒浸润出来的沙哑。
他笑问她:“我是不得已要出来喝酒,你怎么还没睡?刚看到你回微信,还以为我看错了。”
江瑟淡淡笑了笑,说:“陪我爸妈在河边逛了一晚,现在正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