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修士离开之后,沈双双才长出一口气。 “沈大人……”霍无恙又准备提问。 “等下,先跟我过来!”沈双双以手势示意他先别问。 随后她带着霍无恙快步沿着楼梯上去,在九层她没有停留,继续拾级而上,一路登上顶层。 高处的强风一下子涌了过来,差点把霍无恙的帽子吹下来。 霍无恙四下张望,顶层是一座空旷的天台,却不是露天的,周围有六道柱子将六棱锥形的塔顶支撑起来,柱子间有石雕的栏杆和向外延伸的瞭望台。 而在这顶层的中央,设有一块祭坛,祭坛立着一块铁柱,上面的浮雕刻着霍无恙不认识的符文,还绑着锁链。 霍无恙注意到祭坛和铁柱上面似乎有几抹没擦干净的污渍,有的是红褐色,有的则是灰褐色。 血迹?他马上有了个猜测。 毕竟是当过两年多捕快,案发现场和尸体他也算是打过几次交道。 这祭坛似乎是反复沾染过鲜血然后再清洗,灰褐色和红褐色是不同时期留下的血迹。 行刑场——霍无恙立刻意识到了这祭坛的作用。 这里,恐怕是用来处决那些被判了死罪的犯人的。 沈双双大步走向一处瞭望台,朝外面张望,霍无恙也跟过去朝外面望去,他们看到有一人撑着黑伞,从镇妖塔的塔底沿着大道向外走去,很快就出了大门。 从这里看不到撑伞人的头,却能勉强望见他身上那套破烂的衣服——正是刚才和他们打了照面的奇怪修士。 沈双双立刻转向一旁的柱子,拿出腰牌敲打柱子三下,开口喊道:“师父,‘九居士’从塔上下去了,现在已经离开了镇妖司大门!” 此时柱子的外侧突然浮现出来一只飞鸟的图案,转眼间这图案就从柱子上剥落下来,变成了真正的飞鸟,朝着底下的镇妖司衙署飞去。 霍无恙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意识到这顶层的柱子上也有跟大门类似的机关,可以召唤那种灵鸟通风报信。 等沈双双做完这一切转过身,霍无恙才找到机会开口继续提问:“沈大人,刚才那人究竟是……” “他是住在凌天镇妖塔第九层牢房里一位仙人,第九层只有他一人,大家都叫他‘九居士’。”沈双双解释道,然后回头看看,确信对方已经完全离开了镇妖司,又压低声音说道,“不过,我们其实还是比较习惯叫他‘癫道人’。” 霍无恙点头,那修士看起来神智确实没那么正常:“他住牢房里,那他是犯人吗?” “严格来讲,应该不算,他是自己强行住进来的。”沈双双摇摇头。 “强行住进来?住牢房?”霍无恙眉头一皱。 “对,这里没有人知道这人是从哪里来的,十多年前他就强行住进来了。当时的镇狱使曾试图把他赶出去,但没有成功。癫道人实力很强,至少是八重登仙境,在这镇妖塔里也能施展法术。后来连国师大人都被惊动了,亲自过来见了癫道人一面。”沈双双正色道。 “国师……”霍无恙立刻在记忆中搜索。 他当然听说过荣国国师,在这中州荣国,荣国国师,大长公主灵剑元君的名号恐怕比现任皇帝的知名度还要高。 她是荣国第一高手,号称天下第一剑修,是已经成仙的得道高人,也是荣国王朝的守护者,论起辈分,她还是当今荣国皇帝的太姑奶奶。 “当时国师大人与癫道人在镇妖塔的九层见了一面,只谈了一炷香的时间,没有其他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国师离开的时候,就命令镇妖司好好招待癫道人,但癫道人从来不会跟镇妖司的人交流,也没主动提过任何要求,只是自顾自住在这里,我师父被调过来后,也是一直如此。”沈双双说。 “也就是说他是被允许住在这里的一位仙人是吧?”霍无恙理解了这人的身份。 “所以你以后见了他要客气一点,千万不可对他无礼。”沈双双说到这里想了想,又一脸严肃地补上句,“最好也尽量别盯着他看!” “沈大人,您好像对他很戒备啊。”霍无恙说。 虽然癫道人看起来有点神志不清,但既然荣国国师允许他住在这里,他又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