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婉淑继续将藏在心底,四十多年的秘密,一五一十说出来,“你父亲是他和前妻所生的,前妻因为难产走了,而你是你父亲在我的安排下,随便跟一个人女人生在的孩子,哈哈哈……”
“我要报复顾岳军,是他让我没有孩子,让他的孩子体会人生的悲惨,那我只能其他人了,然后,再把顾家变成我的。”
颜梅越轻轻紧握住顾北恺的手。
虽然,他看起来毫不在乎,仿佛一切都是跟他无关,但她能感受到他现在无比的痛苦。
就像躺在沙滩上,等死的鲨鱼。
顾北恺脸色煞白,“这个后果是你应得的!”
他注视着她,“知道这段录音是谁给我吗?”
言婉淑的眼睛转了一圈,一脸不敢相信,说道:“顾......岳军?”
顾北恺:“没错,爷爷在5年前交给我,也为你说了几句好话,说不要为难你,怎么大家都是家人,已经过去的事情,都让它过去吧。”
言婉淑的眼泪不停在眼眶里打转,再慢慢在眼泪流落下来,“......呜呜......不可能,你爷爷不知道多么狠我。”
顾北恺想起那天,站在窗边孤单又坚定的背影,“狠吗?爷爷从来不狠任何人,他对面任何的事情,都是从容面对,从容接受,从容解决,他当年知道自己被陷害,但知道,清白对女人来讲很重要。”
言婉淑仿佛被激怒一样,用碎尸万段的眼眸,盯着顾北恺,“你胡说八道,他从始至终没有跟我说,他没有生育能力。”
顾北恺反问她,“当时说了,你会相信吗?”
言婉淑张口嘴巴,眼眸瞬间被迷茫。
半会后,她依旧厚颜无耻道,“......会。”
她话刚落。
顾北恺立刻大声地反驳她,道:“你不会!你会觉得爷爷是在说谎,说爷爷不负责任,就会在工厂里闹事!”
顾北恺将视线看着外面,那平静悠闲的池塘水面,还有几条鱼,出来呼吸,吐着泡泡。
他继续道:“早在二十几年前,高茹云就来过顾家,找你算账,但被爷爷拦下来了,从那时开始,爷爷的身体就每况日下,爷爷的做法,我不去评价,但你们的恩怨,最终危害到我这一代,我不会留情面。”
他说:“签了吧,属于你的东西,我一分都不会动,算是我最后的仁慈,这份其实是你的退休书,不参与顾家任何事务,可以让你安心地度过晚年。”
言婉淑看着被绑在健身器材的高泽,用最陌生的眼眸看着自己,心疼道:“能放过他吗?”
“可以。”
顾北恺挥了挥手,两名大汉将高泽,放下来,送回高家。
言婉淑依依不舍望着高泽的身影,脸上仿佛无欲无求,似乎她的心结已经被解开了。
陆秦桑将她的印章递给她。
言婉淑接过印章。
在文件上,按下她的印章。
是在给她这四十年的人生,画上无比丑陋的句号。
颜梅越被顾北恺抱起来,全程没有任何的言语。
她知道,现在顾北恺的内心是独自在舔着伤口,为自己疗伤。
顾灵佳却是唯一不能接受的人,不停在挣扎,怒吼说道:“不可能!奶奶你之前不说,顾家是属于我的吗?只要高泽结婚,我就是顾家的主人吗?奶奶你说话啊!”
言婉淑低着垂着头,仿佛她的世界有一道,透明的墙壁,阻挡任何声音,“我已经签好了文件,可以放开我吗?”
陆秦桑放开了拐杖。
言婉淑慢悠悠滑动轮椅,离开了健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