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不论他去名下哪栋别墅、哪套房,全被沈芷君放了录音器。 走到哪儿,开门就能听到宗震的声音。 宗厉拧了拧眉心,最后、驱车前往七环区。 桂苑小区。 陈善宁刚沐浴换上睡衣,正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门忽然被无声推开。 是宗厉。 大晚上的,他穿着黑色长款睡袍,丝绸材质,如同王爵。 陈善宁拧眉:“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还穿着一身睡衣…… 宗厉敛起一身疲惫,目光落向她: “这么晚还没睡?” 陈善宁被阿姨留到十一点过,打车回来遇到道路交通事故,堵车堵了整整两个小时。 她说:“今天遇到个阿姨,快患癌症了,所以多陪她一会儿。你呢?” “无碍。” 宗厉关上门,走到她身后,拿过她手中的吹风机。 骨节分明的大手为她吹着头发,动作生硬、却算温柔。 陈善宁从镜子里看到他的身影,很昂藏、很宽厚。 但周身笼罩着股凝重。 “宗厉。” 她忽然喊他的名字。 宗厉关闭吹风机,目光落向镜子里的她。 陈善宁也从镜子里直视宗厉的眼睛: “要是遇到什么事了,尽可跟我说。 既然我们是夫妻,要学会一起分担。” 宗厉眸色沉了沉。 拉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面朝他。 他精壮的手臂自然而然搂住她的腰肢: “宁儿这么迫不及待与我分担?” 陈善宁穿的也是白色睡裙,身体贴在一起,能明显感觉到他健硕身躯的温度。 她迎上宗厉的目光:“当然,我们已经领证。 不管办不办婚礼,都算夫妻。” 宗厉目光落在她清宁好看的脸上,眉间沉重隐隐散去。 “既是夫妻,做点妻子该做的事,解解乏。” 话落,手臂将她的身体又往怀里带了带,两具身躯贴得更紧。 言下之意…… 陈善宁微微脸红,挣扎开一些: “宗厉,我在和你谈正事。 我不喜欢你有什么事总瞒着我,就像上次南城时离开,你要是直说,其实我们也可以一起面对。” 宗厉容色沉下。 未必。 龙青之死,陈善宁至今还不知情。 更何况当初她病情不稳定。 陈善宁见他没说话,总算掰开他的手臂: “你真不说我就生气了,既然没把我当共度一生的人,就没必要如此举止亲密……” 说话间,推开他准备走向床。 宗厉却拽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扯回来。 他一只手臂搂着她的腰,一只手落在她的背上。 “可以说,但前提是、你不能生气。” “当然不生气。” 陈善宁只生气他什么都不肯分担。 宗厉搂着她在床边坐下,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其实无碍,只是母亲最近喜欢上一个女生,希望我去见一面。” 陈善宁皱了皱眉,片刻后,问: “就这?” 宗厉看她,目光疑惑。 陈善宁说:“这有什么值得我生气的? 你母亲有喜欢的人,很正常,这完全在我意料之中。只要你不喜欢就行。” 宗厉眉间凝重,“她暂时不愿见你。” 陈善宁脸色依旧清宁、淡然。 这些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你母亲不愿意见我,有没有看过我的资料?或者严词拒绝你娶我?” 她需要了解宗母抗拒她的程度。 “这倒不至于。” 宗厉搂着她,“母亲虽性格执拗,但不是在意门第之差的人。 她喜欢那女生也家世平平,却执意让我去见一面。” 陈善宁忍不住问:“就一面你也不去?” “嗯?” 宗厉狭长的眸忽然眯起,将她腰肢揽了揽: “怎么?宁儿希望我去见别的女人?” 陈善宁只是想到最近那阿姨的情况,说: “听你的描述,你母亲应该也不是个很坏的人。 你父亲离世得早,她也很不容易。 让你去见一面,你去见一见又何妨?稍微退让一步,做好应对的措施和防范就行。” 宗厉冷峻的容色在灯光下,微有容缓、深沉。 片刻,他目光落向她: “宁儿竟如此大度?” “你以为我像你?” 陈善宁想到西装的事,还有些想笑他。 宗厉目色一沉:“你不必像我,以后孩子长得像我即可。” 陈善宁还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后脑勺忽然被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