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一直候在机场外,看到宗厉出来,他瞬间明白自家先生要做什么,连忙上前道: “先生,少夫人和东教授去了南松山,这里开车过去得一个半小时。” 来回三个小时,意味着就算赶去也只能陪少夫人一个小时。 而且先生自己还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 宗厉却命令:“开车来。” 林寒只能照做。 他驾驶车辆,飙车到最快速度。 宗厉在后座背靠椅背,短暂的闭目养神。 到达南松山时,原本阖目的宗厉睁开眼睛,惺忪的眸子在片刻间清明。 禅意的房间内。 陈善宁睡在原木床上,全身紧绷,冷汗又湿透全身。 东恒在给其针灸,尽最大可能减轻她的痛苦。 房间内有袅袅安神香升腾。 虽然陈善宁有些许缓和,但作用不大。 门忽然被无声推开。 东恒转头看到来人时,皱了皱眉。 而床上的陈善宁一直陷入无限循环的梦魇中。 身边所有的事物、人,全在一点点离她而去。 她像在黑暗的漩涡中,怎么也无法挣脱开。 这时,又有一股温暖传来。 那股温暖席卷着她,她像靠在一个宽厚坚实的胸膛。 后背被一下接着一下、轻轻地拍抚着。 所有的黑暗在一点点散去,只剩下一种安心、安全感。 陈善宁本能地往那怀抱靠去,头也埋在那紧实的胸膛。 迷迷糊糊间,她只觉得这种安全感像是最温暖的靠山,无论风雨,永远不会离开、消失。 她竟然本能地缱绻、想要就这么一直一直靠在他怀里。 不想失去,不舍得失去。 男人似乎格外疼惜她,在她额间落下轻轻的吻,又落在她眉间、鼻梁上。 最后、缓缓落在她的唇上。 她丝毫也不排斥,在那轻吻中,一直空落的心脏被填满。 任由他吻着,也在那缱绻的吻中,渐渐沉睡…… …… 再次醒来时,房间里空无一人,亚麻色的窗帘随风飘动。 陈善宁躺在床上,看了眼旁边空荡荡的床,心底莫名腾起一抹空落之感。 同时,也有些恍惚。 又是大师兄来陪着她么。 她竟然对大师兄会有那种感觉? 起床,推开中式的木门。 院子里,松柏树下。 东恒正在喂师父吃早点,身穿白衬衫的他随时温润、美好。 师父坐在轮椅上,却是频频叹息: “不吃了不吃了,这糕点都是成双成对的,就你们还孑然一身,还吃得进去?” 东恒:…… 颇有些尴尬地将糕点收走,温和道: “师父,我陪你下象棋吧?” 东清仪目光落在石桌上的棋盘上,更是哼了哼: “棋都有对象,你还好意思下棋?” “没找到对象前,别出现在我面前晃悠,看着闹心!” 东清仪说着,自己转动轮椅进屋,直接将门关上。 不管东恒怎么劝,他也不肯再出来。 屋内一片寂静,显然师父又在独自悲春伤秋,操心操劳。 东恒站在门外,眉宇微皱。 察觉到一抹目光时,他扭头看去,就见陈善宁醒了。 “师妹,给你留了早餐,快过来。” 他从厨房里端出一个个精致的木盘,放在石桌上。 陈善宁走过去,松柏树下,有稀粥、蒸山药、蒸红薯、煎荷包蛋,以及特地为她做的补血豆浆。 即便师父随时可能会死去,东恒忙着照顾师父的同时,还始终如一的为她准备这么多…… 仔细想想,自从和师父师兄们住在一起的11年,几乎每天都是东恒做饭。 每次、他还会特别为她准备她喜欢吃的。 陈善宁又想起昨晚,好像靠在他怀里就格外安心。 那种感觉竟然会让她控制不住地怦然心动、心生依赖。 她敛了敛眸,忽然看向东恒说: “大师兄,我们假装去领个结婚证吧。” “阿宁,你说什么?” 东恒布菜的手明显一顿,向来温润的眸中腾起错愕。 陈善宁一如既往宁静:“现在师父最放心不下我们,他照顾了我整整11年,如果没有他,我恐怕早已饿死在山林里。 现在他临终前唯一的遗愿,我总不能不管,更不想看着他带着遗憾和担忧离开。” “可是阿宁……师父看似糊涂,实则比你我都聪明。 假的结婚证骗不了他,他也不会希望你委曲求全……” “并不委屈。” 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