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源坐在前排副驾驶,有个小警员开车。 后排,陈善宁和姜黎莎、以及姜黎莎的佣人挤在一起。 她在想去警局后,怎么能速战速决,避免和宗厉见面。 而姜黎莎坐在中间,手上带着镣铐,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怎么也没想到,区区一桩小事,宗厉竟然动用了东国第一侦查组! 如果不是凌源来,南城有太多姜家的熟人,她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这是杀鸡用牛刀! 不,是用核弹打地上的蝼蚁! 恨意令姜黎莎面容扭曲。 她满眼憎恨地盯着陈善宁: “陈善宁!大姑说的对,你就是个扫把星!灾星! 曾经你克死了你全家,现在又毁了整个姜家! 你很得意吧?很高兴吧!” 陈善宁本来平静地坐着,放在腿边的手几不可见缩了缩。 她眼前浮现起一张张被泡得发白的脸,和一具具冷冰冰的、毫无温度的尸体…… 但仅仅只是片刻,所有情绪被收敛。 她抬眸,缓缓迎上姜黎莎的视线: “你说错了,毁姜家的人从来不是我,而是你们自己。” “这18年来,你们姜家看中善宁堂的升值空间,处心积虑算计、争夺。 整整18年时间,如果你们自己成立一个品牌,用算计的时间和精力来经营,该是怎样的成就?” 姜黎莎脸色倏地僵了僵。 “就连你……”陈善宁看着她: “明明你的能力杰出优秀,现在又是姜家大乱的时候,你稍微努力就能得到姜家的一切。 可你这几天却在花珍贵的时间和心思来恨我、算计我……” “因为你活该!” 姜黎莎忽然打断她的话,双目发红地盯着陈善宁: “你毁了我,让我身败名裂,你还害得整个姜家家破人亡。 凭什么你还安然无恙?安享太平? 你一个乡下来的村姑,有什么资格比我姜大小姐过得好!” “可你忘了,那场宴会上是你想算计我在先,我不过是以牙还牙,让你自食食恶果。” 陈善宁说着,清澈的眼睛凝视着姜黎莎问: “知道你们姜家为什么18年来都没有赢陈家吗?” 不给姜黎莎说话的时间,她说: “因为你们姜家总是花时间恨人、算计人。 而陈家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踏踏实实做人、用心经营好一家有良心的中药企业。” 也正因为如此,陈家这么多年才能一直在药业市场占一席之地。 陈善宁看着姜黎莎:“把时间花在任何地方,远不如想想怎么充实自己、强大自己。” 话落,车子正好在警局停下。 陈善宁打开车门下车,一如既往平静,安然。 而跟着下车的姜黎莎,再没有之前的嚣张、傲慢。 她耳边不断回荡着陈善宁的一句话话…… 进了监狱那一刻,她好像才幡然明白一些东西。 可是、已经太迟…… 凌源带着陈善宁做相关笔录,看着始终清清淡淡的她,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欣赏。 读大学的年纪,竟然能明白那么多道理,实在是难得! 他说:“跟我去一个地方。” 陈善宁隐约知道是什么,起身道: “抱歉,我还要回医院照顾朋友……” “但伤害你朋友的真凶抓到了,你得签字同意,我们才能释放嫌疑人。” 说完,不给陈善宁拒绝的机会,凌源迈步往监狱楼走。 陈善宁只能跟在他身后,到达监狱一楼。 最阴暗的走道尽头,监狱外站了近二十个保镖。 而监狱里,一抹高大的身躯坐在铁艺桌前。 他一手撑着头,一手拿钢笔,矜贵深沉。 似是听到脚步声,男人抬眸,目光投向过道。 陈善宁的视线就那么和他撞在一起。 那双眼睛永远是那么深邃、黑不见底,有太多常人看不出的情绪。 她在距离监狱几米远的地方停住脚步,问凌源: “签字表在哪儿?” 凌源拿了纸张过来,陈善宁“唰唰”签下字,问: “我可以走了吗?” 林寒连忙上前,“少夫人……咳咳……那什么,你昨天不是误会先生了嘛? 现在真凶抓到了,你是不是应该……” 说一句好话也行啊…… 先生在监狱待了这么一天一夜! 陈善宁却说:“其实我从没有误会过你家先生。” “啊?”林寒很懵。 监狱里的宗厉视线也落向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