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有人能过来。 魏腾要走了,杀害一国第一财阀、航空局总局的人,要功成身退。 陈善宁忽然转过头,凝视躺在她不远处的宗厉。 “难过吗?” “是不是撕心裂肺?恨意弥天?” “可宗厉啊……你看远处……有多少在为你厮杀。” 那些人明明知道车已经坠下,明明被许多盛顿国的人纠缠,暴打,可他们还在拼命,不肯放弃地想厮杀重围,过来救人。 陈善宁说: “请你记住,在这个世间,纵有再多黑暗,再多背叛,但有阴影的地方,一定也有光。” “人活着,不能只看黑暗。” “还有人哪怕遍体鳞伤,也在清白地、努力地活着。” 夜色里,她清冷的声音像是远古的钟声,撞入人的心脏。 伴随着话落,陈善宁艰难地从地面起来。 她迈步,朝着远处的一辆车,一步一步走去。 有火光洒落在她身影上,是那么单薄而竭力。 宗厉眼睛里只剩下那抹身影,他手指动了动,似是想挣扎起来。 但头撞在石头上,伤到头部。 满地的血。 瞳孔里,是陈善宁的身影。 她坐上那辆车。 然后启动车子、朝着山坳边的魏腾狠狠撞去。 魏腾显然也发现了她,嘴角勾起讥冷的笑。 一个女人而已! 猛踩油门!朝着陈善宁对撞! 陈善宁没有任何退缩,她直视前方,满是鲜血的脸上,那双眼睛格外清定。 她说过,这是她最后一次医治宗厉。 用行动医治他,告诉他不是所有人都想杀他、害他。 并且! 国之叛徒、必诛! 陈善宁倏地再次加大油门。 “咚!” 两辆车撞在一起,车身震荡。 陈善宁被撞在车的操控盘上,五脏六腑都在疼。 但她直视对面驾驶室的魏腾,毫不退缩。 再次一踩油门。 明明是个女子,可周身却散发着无人能及的风华。 那辆车被她逼得节节后退。 直到最后、“轰”地一声坠下。 整个世界安静了。 魏腾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想到,他的车技竟然输给了一个女生! 不仅仅是一个女生,还有“犯东国人者,虽强必戮”的信仰! 后面,有大批救治宗厉的人赶来,所有敌人被迫撤退。 有人去抬宗厉,将他搬上担架。 是失血过多,伤及头部,可能得排除脑震荡。 但陈善宁想,与她无关了。 她已经尽力。 这是她放弃的第一个患者。 从此以后,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