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姜美玲毫不畏惧,还红着眼眶格外赞同: “一定要请法医!一定要解剖! 我要知道建远是怎么死的,我不要这么不明不白!” 她甚至对南叔命令:“你现在就去,一定要请南城最好的法医!” 南叔也想还陈善宁清白,立即朝外跑。 陈善宁似乎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从始至终她像是失聪了,听不见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人。 整整一个小时,一直在专注于手上的心肺复苏,专注着眼前冷冰冰的尸体。 直到有人来拉开她,她才猛然回神。 她看到有人提着一箱子锋利的刀走向陈建远,那些小刀在灯光下发射出骇人的光泽。 她顿时像是受惊的麋鹿: “你们要做什么!” 宗厉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后带。 “解剖。” 只有解剖才能查明死因,证明她的清白。 陈善宁身体狠狠一顿? 解剖? 宗厉想要解剖她的伯父? 她一把甩开宗厉,大步回到床前,护在陈建远身后。 “不可以,伯父他会醒过来!他一定会醒过来!” 所有人都在关心陈建远到底是谁害死,可只有她在意陈建远还能不能救,能不能活过来…… 老夫人看着她,心疼无比: “善宁啊……我知道你难受,可一个小时过去,你伯父他还没有醒来,没有希望了…… 继续心肺复苏,也是对他的折磨……” “是啊,宁姐。”莹莹也上前握住陈善宁的手: “让法医解剖吧,查明父亲的死因,也能证明你的清白。” 她没有父亲了,她不想陈善宁再蒙受冤屈…… 宗灿和所有人都在劝她。 陈善宁却坚定地护在陈建远跟前: “不行……不可以!我说伯父还没死,他就一定会醒来! 三天时间,就三天!” “善宁小姐,你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吧?” 夏婶声音难过地说:“有些中药三天时间就挥发得干干净净,什么也查不出来。 你不敢让法医现场解剖,是不是害死了先生,心虚?” 屋子里其他的佣人皆是盯着陈善宁,无一不是说: “摆明是心虚!” “就是不敢接受调查!” 姜美玲更是痛惜万分地道: “善宁,本以为你长大了性格会变好些,没想到你还是太让人失望! 来人!把她先带走,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解剖,我要查清我的老公到底是怎么死的!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是!” 夏婶这些天和陈先生相处得很很好,很喜欢陈先生,第一时间就和另一个佣人大步上前,要去拽陈善宁。 陈善宁没多少力气,不得不看向宗厉:“帮我……那么多次的误会,这次信我一次不行吗?” 这里他的话语权最大,只要他帮忙,没有人敢为难她。 可宗厉长眉皱拧,深沉而斟酌。 他没有制止人,连解剖都是他提出来的。 夏婶已经上前来拽她。 陈善宁清清瘦瘦地立着,只能双眼通红地凝视姜美玲: “伯母,你这么迫不及待解剖,是怕伯父真的醒过来说出真相吗?” “还是想像当年一样,给我扣上恶劣的罪名,再把我送去乡下11年?你好继续霸占陈家的房子?公司?” 向来清淡的声音明明沙哑,却还竭力地支撑着。 姜美玲眼皮跳了跳,“11年前的事是我误会了你,可我给你订了一堆东西道歉,还说服贺然把股份全部给你。 那是几十亿啊,还不够吗?” “还有解剖……你以为我想解剖自己的老公? 是真的事有蹊跷,我想还我老公一个公道啊!” 边说她边捂着自己的胸口,心痛欲滴地对等所有人道: “今天你们都在这儿,亲眼目睹!建远他是真的死亡了……不可能再活过来……我再也没有老公了…… 我想查明老公的死因,这也有错吗?这也不行吗?” 她的声音格外沙哑,眼泪控制不住地流淌,凄婉又难过。 宗厉冷严而立,声音低沉、劝导: “陈善宁,听话,别消耗所有人的耐性。” 陈善宁苦苦一笑。 不管什么时候,没有人信她。 所有人都信姜美玲那高深的演技。 她只能往床边退,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护住床上的人。 “我不会让你们解剖的,谁也别想伤害伯父,除非先从我身体上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