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戒尺声格外刺耳。 陈善宁皙白的手掌心泛起深深红痕。 可她还是挺直脊背说:“伯父,你尽可打。 即便你将我这只手打废、打残,我也绝不会离开公司。” “那是陈家的公司,是父亲当年呕心沥血成立的品牌,也是您坚守18年的心血。” “一旦落在姜家手中,善宁堂不再是药品,而是谋取利益的商品。” “父亲母亲已经不在,我作为他们的女儿,作为陈家传人,我会守护住善宁堂!” “就连伯父您,不也是身患癌症也不放弃吗?” 她凝视着陈建远问:“不然您为什么在患病时机,还把公司股份顺利卖给宗家?” 陈建远身形一顿。 是啊…… 那么大的宗家,怎么会买小小陈家的股份? 当时几十家公司竞争,他拖着病体千辛万苦才争取成功。 他以为宗家加入,公司会壮大些。 可哪儿想,宗家只是给个贵公子练手…… 陈建远手中的戒尺落在地上,双眼变得通红: “宁宁,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姜美玲的丈夫,是莹莹的父亲,他们再狠毒也不至于对我下手。 可你不同啊!你看看你自己脖颈上的伤,万一那天你没有跑出来怎么办? 万一你有三长两短,你让伯父怎么办?让伯父去泉下怎么和你的父母交代?”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至今还有听到消息时的后怕。 陈善宁抬眸迎上他的目光,安慰: “伯父,没有万一,我不是以前的宁宁了,我会保护好自己。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跟前吗?” 说话时,她还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手臂、腿: “四肢健全,回来后还胖了1斤呢。” “你……你啊!” 陈建远真是拿她没办法,他抓起她的手,布满皱纹的大手微颤: “宁宁,疼不疼? 伯父不是故意打你……伯父是真的担心你……是伯父的错……是伯父无能……” 他声音沙哑,眼中变得浑浊,朦胧。 明明打在陈善宁手上,可他钻心地疼。 陈善宁浅笑:“不疼,等伯父好起来后,去山林里取竹条子打才疼呢。” 陈建远看着她脸上的笑,更是一阵心酸。 明明那么疼,可她还反倒开玩笑安慰他。 这就是宁宁。 5岁前被宠成小公主。 5岁后却不管多疼,也学会了自己忍着。 罢了…… “你去上药吧,伯父还有点事要处理。” 陈善宁只能给他掖好被子,离开。 陈建远支走她后,喊: “南叔,拿纸笔来。” 他要在还活着的时候,尽全力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