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会社的发工资时间是每月10日左右,文淼怀揣15万多日元从W市来到P市居然没撑到3月份发工资日。首都圈生活压力之大可见一斑。 细数一下离开W市后的各种开销文淼不含而栗。来到首都圈之后,从东京到P市电车费1千以上,酒店自主隔离3天1万2,PCR检测费5千,新到P市置办日用品2万,天然气开通押金1万,体检费1万4,1月份补交健康保险和年金保险3万2,电话卡初始费8千2。仅这些就超过了10万日元,再加上一些其他开销,15万多日元居然2月底就全部花完。捉襟见肘的文淼只得提前预支工资。 想想自己这一趟换工作不仅机票费自理,上述那些费用也得自己掏腰包。花钱也就花了还啥服务也没享受到,再对比自己刚刚到日本去S会社时的情景,这差距也太大了。在S会社时每个月所谓的到手工资不足11万,但这被扣除的费用除了含有在哪里都得交的健康保险和厚生年金之外,还包含了房租,无流量限制的网络,随便用的水电光热和随便吃的大米白面。说是到手11万,但是因为加班费另算,从来没有只拿11万的时候。最少也有12万以上,旺季的时候更是有十六七万的纯收入。再看看R会社的每个月所谓的到手工资15万,但这被扣除的费用只含有健康保险和厚生年金以及房租。此外的所有费用自理。至于加班费是一点儿也没有。 文淼细算了一下自己一个月的开销,公交车费1千5,煤气费2千5,电费1千7,水费2千5,网络费4千5,餐饮费6千,杂费2千。这些综合一下就是2万左右,相当于到手只有13万。这还是在文淼极度节约用水用电的情况下发生的费用。为了省电,文淼连冰箱都不开,改喝牛奶为喝麦片。为了节约天然气,文淼每周只洗一次淋浴,平时都用塑料桶接水洗澡,说是洗澡,不如说只是擦身子。这种事情自己只在学生时代体验过,现在生活质量居然降到了如此地步。为了节约用水,文淼洗了头洗了脸的水都用塑料桶储存起来冲厕所。洗衣机更是一个星期只用1次最多2次。在W市时经常看到其他人为了几双袜子或者一幅袖套而开一次洗衣机,在P市这种行为是无法想象的。任凭文淼如何节约,日本的水电煤气都有基本料金,这对于一个人生活的文淼非常不友好。不管你用多少,甚至用不用,都必须交这一笔费用。文淼每月各项能源的实际使用量只有几百日元,但是基础料金却有几千,非常残忍。网络费也是,一个月四五千的网络费也只有25G流量,也不能随时随地看剧刷视频。 这种极低的生活质量让文淼对P市完全喜欢不起来,无限怀念起自己在W市的生活,进而无比怀念起了北海道。甚至有几次文淼在梦中都梦到了自己回到了W市,回到了S会社的工厂和熟悉的同事一起工作。也梦到过回到W市后再遇岛村的情景。 在关夫人看来文淼平时几乎不用花钱,大部分时间也没有在干活儿,每个月到手15万已经不少了。在文淼这里自己每个月生活质量被挤压得极低,工作时间超长,刨去各种开销最后能剩十二三万就要烧高香。每天过得极其郁闷,毫无幸福感可言。 从上班第一天就开始掉眼泪的文淼在上了一个月的班之后更是觉得度日如年。每天都要搬着指头数还需要多久新的长期签证才能下来。此时幸亏有熊诺怕她寂寞主动找她聊天时不时的宽慰她,才让她觉得好过一点。不然文淼真的会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想放弃的。对于文淼而言,在P市的日子是自己人生中的至暗时刻,自己从未有过如此强烈而明显的被人剥削的感觉。 文淼还记得自己某天在网上看过的一段文字:在日本,不会日语,基本上雇佣你的是中国人老板,坑不死你。在中国啥样,出去变本加厉!坑自己人,唉!再多说都是眼泪!虽然文淼会日语,但似乎也没有摆脱这种命运。文淼总结这次转职的教训,不能给在日本的中国老板打工,还是要去日本会社给日本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