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初的第一个星期日是日本语能力考试的日子。本次报名考试的除了文淼和朱恬恬之外，还有D会社的4个人和一个越南人，一共7人。按照组合的安排，由各会社按照规定时间把自家技能实习生送到组合门口，集合之后，再由组合安排的车辆和工作人员负责考试人员的往返。 本次考生的考点全在旭川大学，考生人数也不算多，一个9座的乘用车就能解决，据说派的是D会社的车辆。社长送文淼和朱恬恬去组合的路上，还告诉二人自己也要去旭川，只是不和考生一起。社长说自己要去旭川看望出车祸重伤的石川老太太，也就是会社里那个唯一的70岁日本人。文淼之前听工厂的一个日本老头说过石川出车祸的事情，所以并不吃惊。倒是朱恬恬第一次听说，反应比较大。 石川因为年纪太大，会社也会给予照顾，比如工位会安排在上料比较少的位置，平时派活儿也会派一些相对简单轻松的活儿。因为文淼的工位与石川的工位比较接近，而且平时废柴文经常被安排和石川搭伴儿干活所以还是有一些交情的。石川已经很久没来上班了，没来的原因也听日本老头说过了，也知道了她目前在旭川的医院住院。社长去看望也是应有之义。 到了组合之后立即转上了D会社的商务车，发现D会社参加考试的4人全是之前在姜师傅的调理教室见过的，林悠自然也在其中。文淼突然发现和这个林悠太有缘了，今年在很多场合都不期而遇。一打听她们4人都是去考4级的。负责开车的是组合的工作人员，D会社的夫人也跟着一起去陪考。早在町民中心学习的时候就听说技能实习生参加日语考级，如果考过了组合会给技能实习生所在的会社加分。会社在组合分数的排名能影响到会社的直接利益，比如选择技能实习生的优先权之类，具体文淼也不太清楚。估计跟这个有关系，不然D会社怎么会既出车辆又让夫人亲自陪考。还有中方的翻译担当也跟着一起坐车陪考。 很早就听说旭川是北海道仅次于札幌的第二大城市，不能去札幌能去旭川看看也不错。来了日本这大半年哪儿也没去成，净是在W市呆着了。因为看牙勉强算是去过B市，看起来确实比W市要大一些。这次能去更大的城市旭川看看，文淼还是挺高兴的。只是12月的北海道冰天雪地，马路周围到处白雪皑皑，除了树林还是树林，也没什么好看的。终于抵达目的地旭川大学，来得比较早，不到11点，考试要12点半才开始。大家先下车找好自己考点的教室所在地，然后在大厅集合。考前大家用了一楼的食堂桌椅吃午饭。午饭是头一天晚上提前买好的，一多半是面包饭团之类的。食堂的垃圾桶很快就被塞满了，校方注意到这一点之后马上在垃圾桶上贴上了禁用的标志。日本扔垃圾可是要收费的，还没来得及扔的垃圾只能简单包一包带回宿舍扔。 文淼的考试到下午4点半才结束，是所有人当中最晚的。等她出考场的时候只见大家都已经在车内等得不耐烦了。一上车D会社的夫人就问考得怎么样？过了吧？文淼倒是没什么感觉，既没有觉得自己一点能过的笃定，也没有自己考砸了的沮丧。用她的话总结就是过了也不会高于及格线太多，不过也离及格线差不了几分。多半还是要看运气。 说是来了一趟旭川，其实也只是在位于市区边缘的旭川大学呆了大半天，完全没有深入到旭川市中心，多少还是有点儿遗憾。但是作为技能实习生也算是出过远门的人了。 回到组合门口已经快8点，还没到市区组合的工作人员就给各家打电话让准备出发接人，所以这个时候社长的车已经停在组合门口了。一上车社长也问考得怎么样能不能过，文淼回了句这得看神的旨意，社长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