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男人有些放荡不羁,穿得随意,勉强盖住重要部位。 他低头对虎子露出的笑容,甘小草只看了个侧面,便觉得心底发寒。 那是一种他明明在笑,亲者习惯,生者寒栗不停的视觉冲击。 两个贼人便接过了这粗重活,手脚粗鲁地给他们四人上了麻花大绑。 时至晌午,太阳直照头顶。 他们这一批是最没有遮挡的地方,直晒得头顶冒烟。 甘小草觉得自己的喉咙在冒火,额头的汗却在不停地流,有脱水的迹象。 可她却不忘观察这处明晃晃的监狱,四周没有遮拦的监狱。 前面是三十多个孩子,大大小小的,让她不禁怀疑,这到底得多大的锅,才能装得下这么多身体。 这是要熬什么,又没有高压锅,这人的骨头能融吗? 甘小草摇掉自己的思绪,睁着大眼看面前的好脾气的阿爷阿婆们。 他们看起来年迈且不具备在这乱世里生存的条件,可面前的阿爷阿婆们却有十几人之多。 这八九个大小的草棚子围起来的建筑,简略不堪,却进进出出了好多看起来身体有些残疾的老年的阿爷阿婆。 年轻的姑娘是没有的,除了甘小草这几位凑数的。 这般让甘小草越发地好奇,若不是虎子的哭喊和姐妹花的默默流泪,还有那阿爷的劝说,她快觉得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养老院,而非是她们的断头台了。 虎子扯着喉咙哭喊:“我要回家!我娘呢?我爹呢?快放了我!” “虎子要见爹娘!” 姐妹花无力抵抗,只能任由头颅低垂,后脑勺晒到发滚发烫,眼泪默流。 在这第六排的阿爷给了就在虎子隔壁的小男娃半个馒头,他说:“她们新来的,你跟他说一说我们这里的好吃好喝的,等他习惯了,也有这么大的馒头吃!” 小男娃舔着脸,在阿爷伸直的手下,熟练地几口就吃完了半个馒头,嘴角的碎渣都被他灵活的舌头给勾舔得一干二净。 阿爷看得直笑,就像一个慈祥的阿爷一般。“真乖!” 小男娃吃完之后,吞咽了一下,直接就扭脖子,对上了甘小草他们的视线。 “你们别闹了,在外面不也是没得吃,没得喝吗?在这里,还能吃饱肚子。” 虎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很有底气:“我跟着我爹娘,一样有得吃,有得喝!” 小男娃听毕,说不上眼底是羡慕还是麻木,“我现在也有的吃了。” 甘小草瞟了一眼闭目的阿爷,问道:“可是他们要炖了你啊!你们知道吗?” “知道啊。”前面的女娃身子动不了,但是声音倒是也凑了上来。 “是啊,哭有啥用?在外面不也是被人杀了丢了吗?”又有一个附和。 甘小草的眼角流下了一抹汗珠,顺着脸庞,滴入了土里。 她甚至开始有些恍惚。 “这样的时日,我指不定还得给我弟弟换一斤面,被抓了就抓了,我都饿好久了,在这里也能吃。” “还能吃不少,水也有得喝,我感觉现在就不错,除了要在这里晒。” “嗨,手还有点麻。” 虎子不敢置信:“啥?炖了我?小草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位假寐的阿爷睁开了眼睛,与前面的伙伴对视了一眼,自己回复:“你们既然要吃了我们的馒头,也喝了我们的水,那自然是要为我们做出一点付出的。天下,哪有白来的饭食?还是这样的年景?” 甘小草就这般看着他似乎是在冷笑,又似乎在自嘲。 【老板娘:小草在不在线呀?】 【甘小草:在在在!快救救我啊,我美丽善良的老板娘!】 【老板娘:救不了。】 【甘小草:……】 【老板娘:我已经托了我在投胎管理处的表哥,让他到时候给你插个队,投个好胎。】 【老板娘:当然你若是不想这么快投胎,可以拿了号码牌,来我这住上几千年。】 【甘小草:……怎么说呢,老板娘,你们在地府也有关系网?】 【老板娘:那当然,怎么会没有呢&*#¥】 甘小草看着老板娘说了一大堆的科普话,脑子都要被晒炸了。 就这么的,一天就过去了。甘小草几人都变成了咸鱼干。 左边的大草棚却亮起了火把,早上把他们绑架而来的那一众汉子们休息好了,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