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匠走开前位,一刀劈在了那个抓住她刀刃的男人的手。 男人被砍劲好牛车的冲劲给甩开了,甘小草的左手也被老牛带着越来越小劲。 该死的地心重力! 甘小草被男人刮了一下,就要被带走的时候,陈木匠抓住了她的手,一把把她拉了上来。 旁边的驴车也冲破了突围,与甘小草他们不一样,高浪在的那辆车反而在冲破突围的时候,更加平稳。 因为高浪的一招无优待的平等的放射性攻击,就像是在做一种很厉害的法事一般,周遭的人反而不敢攻击,只会在驴车即将撞上来的时候。 往两边退去。 “小草,你没事吧!”高浪隔着飞驰起来的滚滚黄尘,高喊。 甘小草摆了摆手,就进了牛车。 高浪有些小失望,有些咳嗽了。 “快坐下。”甘石头把他拉下来,有种劫后余生的畅意,“你惹小草生气了?” 高浪随手就把带了血迹的尖刀丢在一侧,低着头擦汗,不说话。 …… 他们狠狠地不敢休息地一直往前面跑,累得老牛实在是走不动了,瘦驴也更瘦了,就停了下来。 前方山坡转角处有遮挡,却猛地见到了火光。 早就坐在了车架子前面的八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看着那三处小火堆。 陈木匠与甘小草沉默对视了一下,就也停在了这里。 而他们,也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遥问:“请问是何方人士?” 陈木匠与甘明发两位大人先下了车,拱手相抱:“老大哥,我们是丰和镇人士,一路往南而下,路过此处。” “呀!他乡遇乡音啊!我们是丰和府人士,快来快来。”热情的中年汉子身着一身劲装,激动地向他们走来。 而火堆旁坐着的人也站起来,有男有女,零零散散有九个人。 甘小草他们看了看,读了一下他们的神情,应该是正常人。 高浪和甘石头就牵着驴车和牛车,在三个火堆的旁边,找了个最里面的位置。 而那边,火光映面之下,甘明发三人已经勾肩搭背聊起来了。令她震惊的是,那汉子即使是轻装上阵,那也是正经的富态,与他们这种瘦骨伶仃的人是不一样的。 “呀,那你们也遇到那群人了?”何老爷递上一碗水,请他们喝。 甘明发和陈木匠赶紧拒绝,说车上有。 他们很是自然,令何老爷随性的神态添加了几分郑重。 他甚至在想,这几个人会不会是装出来的?这年景,水是最重要的硬通货。 “天哪,跟难民没什么差别了。”何老爷唏嘘,“你们怎么也提前往南而下了?” “欸,在家里感觉没什么活路了,听人说南边会好些,我们这不就出来了?”陈木匠沉稳地说。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破绽,令何老爷都不知道该怎么套路。 甘明发有些疲倦,刚刚经历了一场硬仗,又是砍人又是猛冲的,他就先提议离开一下。 陈木匠就跟上了。 甘小草笑意吟吟地一手一碗水,正对着要回来的两位叔:“叔,你们回来了,刚好,来喝点水。” 而背后的何老爷踮起脚尖,看向这清澈的水,更是惊讶不已,直围着这水连连问:“呀,你们的水在哪里打的?这么清澈,我们家的水都泛黄的,看起来就没你们的好。” 他们何家是什么人家啊,他们的水尚且如此……这八个平平无奇的人,一口的乡音,还能拿到这么清澈的水? 背对着他的甘明发直接对上了甘小草依旧笑着的眼睛,便意会,转身而说:“在山里面有处泉眼,好小的一个洞,我们走之前,可是接了好久的水才凑到这么两桶的。” 何老爷一听,顺着便看向那简便的驴车的一个桶,上面坐着押车不离车的甘石头。 他正在斜躺着,往嘴里啃食晒得干崩的硬馍馍。 口感不好,但这是甘小草想到的最好的保存零食,也不费水去做饭的一个方法了。 何老爷混跟没见过世面一样,啧啧称奇:“呀,你们吃的馍馍,还能这样吃!倒是,也没坏吧?” “自然是没坏的。”陈木匠接过明发媳妇派送的馍馍,就走到牛车处,一边吃,一边晾脚。 此时,何老爷的小儿子跑了过来,看着甘小草手里的水,静静地看着。 何老爷觉得有点丢脸,就驱赶他:“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