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浪看着地上的两个尸体,不知如何是好。 大叔一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举起来的手似乎是在叫谁,他那歪曲的嘴角流出来的血喷洒在前方的树干。 大叔二直接被野猪的大獠牙从背后贯穿,胸口一个巨洞被搅得稀烂,看样子就是野猪把他举在半空中晃个不停。 而甘小草不想细看,闭上眼睛,走了。 高浪想了想,也走了。 “接下来几天,我们就别进来了。” “好。” 回了村的甘小草直接开始打水,给自己洗澡。 她洗澡之前,自是把直播关了,也把一头野猪以三十万的积分卖给了老板娘。 甘小草的心情不佳,直接把直播给关了。 而外面的高浪也是静悄悄的。 “你觉得我残忍吗?”甘小草问,“也不给他们收尸。” “我没有立场说你。若不是你,我已经饿死了。”高浪默默地说。 洗完澡的甘小草很快就晾干了头发,他们之间流淌着奇异的氛围。 燥热的空气里却是寂静的冷静。 接下来的几天,甘明发以一亩地一两银子的价格,把地卖给了地主。 他在甘小草的帮助之下,去了丰和粮铺买粮。 她是顺便去补充一些盐的。 高盐的腌制品可以保存得更久。 其次,她和高浪夜里勤奋装水,把陶陶罐罐和木筒全都装满水,之后就是蒸馍馍,蒸了一千个。 空间里的两袋精米被她用来做了米团子,加上盐,里面塞点肉,就十分美味了,这般就做了七百个,用掉了野猪肉。 而第一回用的狍子肉被她分割来做成了包子,有糯米面做的,有细面做的,有糙面做的,这般蒸了一千个。 四只大猪、三只小猪、一只狍子一共卖了三百三十万,被扣去了一百六十五万的积分。 他们剩下一袋二十斤的面粉和二十斤的糙米,明面上的馍馍干她做了一袋,地瓜干不多也是一小袋,加上一桶浴桶大的水,两把刀,长树枝,驴车,衣裳被子,就是甘小草二人的出发物件了。 甘明发看了之后,商量着说:“我有个好兄弟,你也认识,是陈家木匠,他带了个女儿,要不我们一起?” “叔,你信得过吗?因为以后我们是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了。”甘小草迟疑了一下。 逃荒,不仅仅是面对冷酷无情的老天爷,还有人心。 “也许是被人抢,也许是杀人。” 甘明发被她那认真的模样给怵到了,焦虑地踱了几步,最后咬咬牙说:“小草,我跟他从小擦屁股长大的。若是以后真到了你我真心以血交换的话,我……” “没事,我搞得定。”甘小草制止了他的发誓,转身去忙的时候,心里却说。 我确实搞得定,大不了……就处理掉。 甘明发在村子里的游说,被大家视为抛弃家族,直接被他们骂着走的。 而陈家父女本就无处可去了,他为了女儿活命,咬咬牙,把地也处理了,学着甘明发一家收拾。 甘小草去看过他家的瓶瓶罐罐之后,看上了好几样趁手的小机关。 “拿走吧,到时我爹也拿不走。”陈可没有犹豫,利索地帮着她把东西都搬到了甘小草的小院。 她不知道甘小草要来干什么,但是,他们家不要了。 陈可是个盘着辫子的利索姑娘,即使家里只有她和她爹,她也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 燥热的环境下,他们已经过了一年了。 对这里有再多的不舍,也变成了活命的愿景。 在距离天灾还有五天的时候,三家人全都收拾利索,在三更的时候,就驾着一头驴车和一头老牛车,离开了石山村。 驴车赶车的是甘明发,车上是两个男娃,手上拿着两把尖刀。他们守的是锅碗瓢盆和衣裳,车尾挂着两把禾草,这里同样有一桶浴桶和一壶水。 老牛车赶车的是陈木匠,车上坐着明发媳妇和三个姑娘,牛车的空间大些,还有棚顶,里面装了炉子和装水的大浴桶;角落里堆的是五袋米面,叠在一起;车窗里面挂满了能用能吃的东西,比如盐,比如肉松,比如肉干。 两个男人依依不舍地看着寂静的村庄,白日里的躁动不安,在此时全变成了踟蹰。 “叔,走吧,走远些,别到时候被石山村的人抓回来,顺便抢了我们的粮。”甘小草提醒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