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林静波买了两壶酒,边走边喝,如果仙草对她有埋怨,哪怕只有一点点,她现在的心里还能好受点,可她越是这样,林静波的心里越像是刀扎一样。 不,针扎刀割还是好的,钝刀子割肉才是惨绝人寰。 生活在底层,又无依无靠,长得漂亮,很少是高攀的资本,更多的是沦为玩物! 热闹一天的洛阳城安静了下来,此时此刻,林静波只想大醉一场,她以自身优势考虑事情,明明是想帮她,可结果却是害了她,帮人没有错,可越帮越惨,就是罪过了! 回到萧府,已过丑时,林静波轻身翻墙而入,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在自责中不知对着白玉说了多久的话,酒尽,泪干,人入眠。 第二天一早,萧鸿像往常一样,练剑、晨读、请安、用早膳。之后唤来手下,略带不悦,问道:“今日林靖波第一天来做侍卫,人呢?” 萧鸿认为他是男人,自动把“林静波”,理解成了“林靖波”。 “回公子,昨日他并未回房,今日一早后罩房的小厮来报,说…说他…” 萧鸿最讨厌说话吞吞吐吐的人,厉言道:“快说!” 侍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昨日不知几时回的,今早发现醉倒在马棚里,请公子恕罪!” 萧鸿一脚踹在那侍卫的肩膀上,“这就是你们说的铜墙铁壁,守卫森严?” 然后勾嘴一笑,喃喃自语道:“一只狡猾的小猫咪,好啊,这是睡马棚睡上瘾了吧!” 转而看向侍卫,硬巴巴的问道:“现在人在哪里?” “还未醒。” “那好,去看看。” 萧鸿来到马棚,只见林靖波斜靠在木柱上,酒壶滚落在一旁,不由皱了皱眉头,对下人吩咐道:“把他弄醒了,带来见我。” 林静波其实早就醒了,确切地说,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她就会惊醒,这跟她长期的生活有关,毕竟一直徘徊在生死线上,练就了一身警觉性。她醒了还继续装睡,只要是没什么事情可做,与其面对一群不熟的人,还不如躺着比较舒服。 回到书房,萧鸿又唤来一人,问道:“昨日他都去了哪里?” “回公子,他先去了北城门附近的昌兴酒楼,又去了南城门附近的怡春阁,但并未从正门出,其他就不知道了。” 萧鸿摆手示意,那人匆匆退下,生怕跑得慢,又给治个罪。 萧鸿可没功夫整治下人,他满脑子都是那个搅动他心弦的人,猜测也不过是为了哪个女子,在借酒消愁罢了。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可一想到是青楼女子,便多了些厌恶,他不理解,堂堂七尺男儿,竟为情所困,弄得不生不死的,说实话,他有些看不起这类人。 又想到自己的父亲,为守护一女子,竟辞去将军之职,不顾念母亲及家族荣耀…他不理解,他只知道,他管不了别人,更何况那人还是他爹。 他一向律己甚严,能管得住自己,他不知道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但知道一定不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他讨厌那种为情所困,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人。 林静波走入书房,打断了萧鸿的思绪,萧鸿讽刺般的挖苦的道:“你说白玉有灵,可良禽择木而栖,白玉怎不会择主啊?” 林静波自然是听出了弦外之音,无非就是说白玉瞎了眼,才选择了她这个主人,但她不在意这些,平静如水道:“这话你要去问白玉啊!” 萧鸿明显没意识到林静波会如此回答,一时语塞,却也略带些高兴,平日里全府上下,人人都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不敬,就连他母亲,也喜欢看他脸色行事。 他大概比较犯贱,被捧久了,喜欢被人呛着来,这是位敢说心里话的人,挺有意思。 是啊!刚才还讨厌着呢!这会儿就觉得有意思了。所以说,陷入感情漩涡里的人,旁人无需为其找借口,自己就能为自己辩解了。 “白玉是你的马,马不会说话,当主人的代答也是应该的。” “我答的,你又怎知是白玉所想呢?” “你不是我,你又怎知我不知是白玉所想呢?” “你即已知,我何需答。” “你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