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着追问。“王、王爷……”韩琪靖感觉自己快要被勒死了。瑞亲王这才松开了手。韩琪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瑞亲王双手插入发间,来回踱着步。他知道自己刚才太激动了,但是也不好跟属下开口道歉,只能努力压抑着自己想要知道详细情况的心,等待着韩琪靖把气喘匀。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工夫,对瑞亲王来说却无比地漫长和煎熬。“爷,小的得知情况就叫人快马加鞭把那人带进京来了,您可想要亲自审问”“那你还废什么话,赶紧把人给我带上来。”不多时,王府的侍卫就带来了一个看着颇有些苍老的婆子。婆子只睁着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闭得死死的。看其干瘪凹陷的样子,估计已经瞎了不少年了。“老身仇氏见过瑞亲王。”仇氏十分冷静,比韩琪靖淡定多了,不等瑞亲王询问,便主动自我介绍道,“老身乃是沙河县的阴阳婆,这双眼睛,一眼看生,一眼看死。“县城里谁家有什么不便亲自张罗的白事,便会请老身去帮忙解困。“老身记得清楚,当天是六月初八,城外一座很大的庄子突然来人请我,说是家中夫人产子,但是孩子出生便夭折了,让我找个好地方将孩子安葬。”孩子夭折这种事儿还是比较常见的,而这种尚未成人便过世的孩子,一不能停灵、二不能入祖坟。所以一般都会专门花钱请仇氏这样的人,帮忙选个地方,将孩子好生安葬。而这个地方,是不能告诉给孩子父母的,否则孩子会被父母的思念之情所牵绊,无法顺利地转世投胎。仇氏并不知道,当时在那个庄子里的,是在回京途中遭遇意外而早产的瑞亲王妃,还有连夜接到消息从京城赶过来的瑞亲王本人。她在后门处,从一个婆子手里接过一个面色青紫、没有任何呼吸的孩子。仇氏的语气毫无波澜,瑞亲王却听得捏紧了拳头。只听她继续道:“当时接到孩子的时候,老身就觉得着实可惜。“这孩子虽然没了气息,但是浑身都已经擦拭干净,用一床簇新的红色包被包得严严实实。“若非脸色青紫,压根儿都看不出孩子已经夭折,只以为是睡着了。”“老身接过孩子,用一方白布将其包好,便准备带到山上去选个地方安葬。“谁知刚走到半山腰,白布包中竟然传出了孩子的啼哭。“就连老身当时都被吓了一跳,赶紧打开白布和包被。“发现原本毫无气息的孩子,此时居然正在拼命地伸手蹬腿,哭得撕心裂肺……”瑞亲王已经受不了仇氏的慢条斯理,抓狂地问:“你少跟我说这些没有用的,我只想知道孩子,那个活过来的孩子被你弄到哪里去了!“孩子既然没死,为什么不把孩子送回来!”“你可知道因为孩子夭折,我和妻子这些年受过多少煎熬!”仇氏睁开她唯一能看到的那只眼睛,缓缓抬头看向瑞亲王。瑞亲王被看得浑身都不自在,讪讪地停止追问,态度也柔和了许多。仇氏继续用她特有的语调和语速道:“老身并不知道庄子中的人竟然是王爷与王妃,只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生了女儿不想要,所以才交给老身处置。“虽然收了钱,但老身还是没办法让一个死里逃生的孩子再去死一次,也不敢把孩子直接送回去。“之后几日,我天天去那宅子周围打探,才知道宅子里的人早就离开了。“于是老身越发认定这孩子是被遗弃的,便没有再想法子去找人。”韩琪靖见瑞亲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低声催促道:“您赶紧说了吧,我们王爷都快急死了!”瑞亲王此时都顾不得计较韩琪靖话语里的忌讳,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仇氏,眼神里简直要冒出火来。仇氏却依旧不急不缓地说:“王爷,凡事皆有因果,是心急不得的。“当年老身看着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孩子,也不舍得将其遗弃,便想法子在城中替她寻了一户好人家。“后来这户人家许是不想被人知道孩子是收养的,于是很快就举家搬迁,离开了沙河县。“自那时候,老身便再也没有了孩子的音讯。”瑞亲王急切地问:“收养孩子的那户人家可是姓叶”仇氏闻言却大摇其头道:“非也非也,老身记得清楚,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