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推着一辆板车正在往外走。
车四周都用板子给挡上了,也看不到里面装的什么。
但是看着好像挺重的样子,一家人前面拉后面推的。
“东魁叔,我帮你们。”
叶老二上前就准备帮忙,但是刚走到跟前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叶东魁也赶紧拦着他:“快别过来,别把你衣裳弄脏了。”
叶老二这才发现,叶东魁一家都穿着满是补丁的旧衣服,显然是不舍得穿新衣服干这种活儿。
“东魁叔,这么早就开始往地里推粪啊?”叶老二问。
“早什么啊,过两天就立春了,眼瞅着就该翻地了。”叶东魁说完才想起来,笑着说,“你小子,脑子里记着的还是关外的节气吧?咱们这边可比你们关外暖和多了!”
“可不是么!”叶老二闻言一拍脑门,“那我家也得抓紧时间了。”
“家里堆的肥够不够啊?不够我家匀给你一车啊!”叶东魁担忧地问。
要知道,俗话说得好,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
这一年的收成如何,除了要看老天爷心情好不好之外,其次就要看肥料给的足不足了。
老叶家去年下半年才刚从关外回来,叶东魁担心他家积的肥料不够多。
“东魁叔,放心吧,我早就准备好了。”
在堆肥这件事儿上,叶老二可是从来都没松懈过。
为了能让肥料发酵得均匀,免得春耕的时候烧根儿。
叶老二仗着家里后院地方大,一冬天把肥料堆换着地方地翻了好几遍。
就等着春天让它们发挥作用了。
送走叶东魁一家,叶老二赶紧去找叶老四和孩子们。
绕了一大圈最后终于在山脚下找到他们几个人了,旁边好像还有村里的其他小孩,也不知道在玩什么。
叶老二离着老远便喊:“咋跑这么远来玩儿了,肚子不饿啊?赶紧回家吃饭了!”
叶老四便赶紧对自家几个孩子道:“听没听见,该回家吃饭了。”
晴天却指着对面的几个小孩委屈道:“可是他们都还没道歉呢!”
兄弟五个齐齐鄙视地看向叶老四。
“四叔就会和稀泥!”
“就是,四叔,你都不帮晴天!”
叶昌雪和叶昌兆则伸手拦住想趁机离开的两个孩子。
啸夜也压低了身子发出呜呜的声音。
叶老四也左右为难,自己毕竟是个大人了,总不能跟别人家孩子斤斤计较,这不等于欺负人了么!
小孩子之间的冲突还是需要他们自己来解决的。
叶老二喊了好几声也不见他们过来,只好自己上前问:“喊你们没听见啊?”
叶昌兆立刻指着那两个孩子告状道:“爹,他们弄脏了晴天的衣裳,还不肯道歉。”
叶老二闻言走到晴天身边蹲下身问:“弄脏哪里了?给二叔看看。”
晴天扯着裙摆给叶老二看,只见蜜合色的裙摆上果然多了一块污泥的痕迹。
对于叶老二来说,这就是小孩子之间常有的矛盾,根本算不上什么事儿。
若非今天被弄脏裙子的是晴天而是他儿子的话,他连理会都不会理会,甚至还会觉得自家儿子太矫情。
衣服脏了回去洗洗不就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家里就晴天这么一个小姑娘,所以叶老二已经是尽最大努力放柔和了自己的语气。
“二叔带你回家,让二婶帮你洗干净好不好?要是洗不干净,就让二婶再给你做一条新的。”
以叶老二对晴天的了解,这孩子素来最懂事听话,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
肯定是几个哥哥看到妹妹被欺负了,所以才没完没了的。
谁知晴天却眼圈儿一红,眼泪开始在眼圈儿里打转儿。
叶老二立刻慌了,一时间手足无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