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骗了你?”南广依旧追问着。 老尼看着南广,口中开始不断涌出血沫。 口中欲言又止,气息微弱,仿佛下一刻就会断去生机。 她扭曲的右手抬起开始在地上画了起来。 一张歪歪曲曲的人脸在老尼手下逐渐成型。 令人感到奇异的是,那脸上鼻梁中心处竟是抹上了个豆腐块般的形状,嘴上又生了个八字胡。 这脸极难分辨,看去甚至有些滑稽可笑。 但谢缺却是从中分辨出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但又说不出哪里熟悉,只感觉在哪里见过一般。 画完这人脸,老尼再度扯着南广衣角,瞪圆了眼,两腿一蹬,便是丧了命去。 南广起身叹过一口气,看着地上的人脸,环视一圈:“诸位对此可有印象?” 众人皆是摇头。 南广拍了一下谢缺的肩膀:“这老尼生机断绝,此符也不过是让其回光返照而已。” 谢缺呼出一口气来,倒不是因为自己失手打死了这尼姑的问题,只是觉得自己对力量的掌控尚还有些不够熟练。 又或者说,这老尼有些太不禁揍了。 自己明明没有使出多少力量。 不过这也是谢缺有些太过高估文修的身躯强度了,以他如今的实力,一般文修怕是擦着就死,碰着就伤。 也就这老尼靠着能够操控村民,让谢缺有些畏手畏脚方才得以周旋片刻。 南广指挥着僧人们将村民们的身躯分作死活两组,分别拉去了镇魔司。 又和谢缺问了些更为详细的问题。 “五莲道其实算是禅宗一支,算不得邪魔外道。”南广唏嘘一声:“此番天子受戒,他们应是能乘风而起。” 谢缺看向地上的残痕,怎么也想不出那老尼的手段和禅宗能有什么关系。 “但是这怪肉……” 南广看出了谢缺心中的疑惑,解释道:“这怪肉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但确实是并非五莲道的手段。” “五莲道众们一般都是周游全国,靠着给百姓们施舍粮米吸引教众,从未有过什么出格事情。” “他们信奉虚空藏菩萨,教义便是以慈悲心对待众生。” 谢缺点了点头,靠着这般行事手段吸引百姓,也不违法乱纪,信奉的也是正统神佛,怪不得镇魔司也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南广看着地上歪曲的血色人脸:“也不知是出了什么意外,这般手段我也是从未见过。” 看着地上的脸谱,谢缺想起老尼死前所言。 都被骗了,佛也被骗了。 究竟是被谁骗了呢? 将这些无用念头甩出脑海,谢缺向南广问道:“师叔,城内哪几处武馆有宗师啊?” 南广看着谢缺,竟是一笑道:“怎么,对津门第一的名号有想法了?” 谢缺乐呵地笑了一声:“只是单纯想和人讨教一番武学。” 南广打量着谢缺:“你这气血,恐怕在武者中,已经是顶尖中的顶尖了。” “但要是讨教武学招式,津门城中倒是颇有些卧虎藏龙之意。” 谢缺双手合十:“还请师叔指点。” 南广笑笑:“你既已经修行过鲸洪诀,便可以去城西船帮讨教一番。” “船帮中高手不少,虽说很多只是先天境界,但在武学一途的造诣亦是不低。” “像当初创出鲸洪诀的那位少年宗师,便是自船帮出。” 谢缺听过船帮大名,津门城不仅临海,亦是有着大小运河不少。 许多民众都是靠水吃水,靠着跑运河输送的亦是极多。 码头前的苦力更是不少,估摸着整个津门城便是有上万人靠着码头过活。 有人的地方便是有了江湖,在尚武之风浓烈的津门城中更是如此。 码头苦力们为抵御些帮派收取保护费,便是自发由许多水上镖师们牵头,形成了船帮这一组织。 专职司管码头中的灰色业务,成了津门城码头的地头蛇,一般就连不少官员都会给船帮些许面子。 构成船帮的,主要便是几大镖局和几个武馆。 听师叔说完后,谢缺便知晓了自己此次讨教武学的目的地。 临去之前,师叔叮嘱道:“谦逊一些,莫要被人当做来踢馆的了。” 谢缺凝定心神,点了点头:“上门讨教,自是要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