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天为什么生气呢” 席策远漆黑瞳孔中映着她姣好的容颜, 轻声解释道“没有生气,只是有点不安,我好像跟你认知中我的不太一样。” 这点是他上午的时候意识到的, 他担心舒然因为信息偏差做出的选择, 会在某天后悔。 席策远垂下眼睛,哑声问道“关于跟我结婚这件事,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毕竟她年纪还小,他希望她考虑清楚。 舒然心里有些复杂, 她明白席策远说的意思, 稍微检讨下自己。 她确实有用梦境里的他的性格带到现实的他身上, 也不怪席策远会产生怀疑,这点确实是她的问题。 她抿起唇角, 斩钉截铁的说“不用,我考虑的很清楚, 你要考虑吗” “不用。”同样笃定的语气。 舒然往他旁边挪了挪,两只手撑在身体两侧, 垂着头看自己脚尖, “那你以后要是不开心能直说吗” “好,你还生气吗。” “不气了。”舒然去护士台要来浸了碘伏的棉球, 给席策远嘴上的伤口消毒。 “疼吗” 她当时处在气头上, 咬的有点狠, 青年好看的唇瓣现在还是肿的, 伤口在他冷峻的脸上很是突兀。 席策远看着她细白的脸, 低低“嗯”了一声。 舒然瞥了他一眼, 然后加重了些力道,翘起唇角轻哼说“活该。” 陈安从输液室里探出脑袋偷瞄两人。 席策远看见后,朝他招招手, 待他走近后,把手里的药放到他手里,包药的纸上已经写明了怎么用药,“我们先走了,你待会跟奶奶一起回去。” 七八岁的陈安点点头。 路上,席策远跟舒然说起陈家的这祖孙俩。 “晕倒的人是陈婆婆,她家人都去世了,我偶然帮过她。为了感谢我,陈奶奶招待我到她家吃饭,陈安是我们一起发现的弃婴,我有时候会过来吃饭。” 舒然似懂非懂,“可我听陈安能出声啊,为什么不会说话呢。” 席策远“不想开口吧。” 夜里,舒然躺在床上,听到门外极其轻微的开门声后睁开眼睛。 又出去了,舒弈最近晚上出门的频率变高了很多。这让她有点担心,也越发想弄明白他在外面做了什么。 她起身又躺下的动作重复了许多遍,最后带着挣扎入睡。 家属院后面的竹林里,矮瘦的齐波把巷子里的事说了一下,随即挠了挠头,“她应该没认出来我。” “没事,找到马义了吗” “还没,他好像不在附近的黑市活动。” 第二天,舒然坐在桌边打了个哈欠,拿起舒弈晨跑完买回来的葱油饼咬了一小口。 纺织厂跟机械厂离得有点远,舒然每天要提前一个半小时起床。 舒弈见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不动声色的将咸豆浆换到她手边。 舒然尝到奇怪的味道,立马皱起脸,嫌弃的放到一边,“哥你拿错了。” “醒了吗。 看着他精神抖擞的面容,舒然忍不住问道“你不困吗” 明明睡得比她晚,起的比她早,为什么还这么有精神。 舒弈把加了糖的豆浆还给她,笑吟吟的说“不困,年纪大了,觉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