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对死亡这类事情极其害怕, 虽然只是做了一个有关死亡的噩梦,但他纤细脆弱的神经却因此惊惧得快要绷断。可怖的梦中幻影让本来对他来说最为舒适自由的夜晚也变得难熬痛苦起来,他吓得甚至上下眼皮再也不敢搭连闭合, 怯怯不安, 兢兢战战。 “怎么这么害怕”周始伸手轻拍了一下怀里鬼舞辻无惨微微震颤的肩膀,温声安慰道,“噩梦只是噩梦而已,成不了真的。” 鬼舞辻无惨抱紧了这个脆弱无比却愿意给他怀抱的人类, “我知道噩梦只是噩梦,不会成真, 我知道的。”强烈的无法形容的恐惧感让他的牙齿因为颤抖而在嘴唇闭合的时候碰撞在一起发出喀喀的声响。他像是怀抱着末日最后一根浮木似的将对方紧紧锢在怀里,“如果, 我是说如果, 反正你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 如果有完美无缺的神一样的人需要你” 就在鬼舞辻无惨即将说到最关键部分的时候, 院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出了惊雷一样的巨大声响。紧接着就是一阵匆忙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来到了内室的纸拉门外。 一道痛苦的近似悲鸣的女声透过纸拉门传到了内室来, “神宫寺大人,求您救救三郎您要是不救他的话他肯定就活不成了, 求求您” 听清门外女子的请求后周始轻叹了一口气, “月彦, 你先松开我。” 鬼舞辻无惨的感知能力极强, 即便不出门也能感知到此时在室外出声求救的人是个怀里抱着个已经奄奄一息幼童的年轻女人。他依言松开手, 接着用食指重重地按压了一下额角上暴起的青筋,“你真是您真的要见外面那个女人”他侧过脸朝纸拉门方向看去的时候眼珠红灼得像是两簇来自地狱的炭火,“神宫寺大人,您都病成现在这样了,竟然还想着要救别人呢。” 周始费力地撑着被病热贯穿的身体坐了起来, “她肯定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决定来见我的。我不能避而不见。” 鬼舞辻无惨拿起一旁叠好的枯竹色羽织抖开替他披到身上,垂睫遮住眼睛里汹涌的阴郁与暴戾,“您还真是会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啊,可真够大爱无垠的。”说完他冷着脸站到了一旁。 周始听了这带有明显讽意的话也没有解释什么,朝外扬声道,“进来吧。” “刷拉”一声声响过后,纸拉门便被抱着孩子的女人从外面拉开了。 进了内室的女人看上去神情极其憔悴,她的两颊深深地凹陷了下去,身体瘦如枯枝,活像个没有血肉的干尸。她用这干瘪的几乎没有血肉的身体抱着孩子快步走到榻榻米边上,额头贴地地深深跪拜下去,“神宫寺大人,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站在一旁的鬼舞辻无惨垂眸看了一眼女人怀里的孩子。那婴儿袒露在外的脸颊上布满了扁平的红点,甚至有一部分已经变成了充满透明液体的小水疱,看上去很像是患了致命的传染病。 鬼舞辻无惨鼻尖动了动,在确切地嗅闻到那个快死的婴儿身上散发出的轻微马粪臭味时心头一颤,直接转身将正皱眉看着婴儿面部红疹的男人给按着肩膀裹进了被子里,“不要看,不要碰,这孩子你救不了,这是天花。” 女人垂泪不止,直接将头磕在地板上磕得砰砰直响,如断弦泣血般呜咽恳求道,“求您了求求您了神宫寺大人,如果您不救他,他真的就要死了啊您不能见死不救,三郎他还那么小,呜呜,他还那么小” “看来你知道你孩子得的是天花啊。”鬼舞辻无惨看向女人的眼睛阴森幽沉,宛如炼狱,“既然知道他得的是天花你还故意把他往这里带,你是想要神宫寺他陪你儿子一起死是吧你们要死的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