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细语“这位太医先前是来府上,但是夫人、夫人” 阮芸本就对皇室深恶痛绝,怎会轻易让洪太医进门,且还涉及到她腹中孩儿,阮芸自然慎之又慎。 沈鸾轻轻叹口气“姨母真的是” 她望向洪太医,双眉渐拢,“你是何时去的乔府” 洪太医毕恭毕敬“前日。” 沈鸾笑意淡下。 算算时日,那应是阮芸刚得知身子有孕那会。 她垂首敛眸“他让你去的” 洪太医实话实说“是。” 只可惜还未见着人,就被阮芸客客气气“请”出了门。 阮芸有孕在身,洪太医自然不会强行闯入,在门口略站了一会,又回到客栈。 这事,沈鸾从未听人提起过。 马车骨碌碌前行,缓缓冲破日光。 绿萼轻挑起车帘,往后望一眼伫立在光影中的客栈,她狐疑眨眨眼,“噫”了一声。 茯苓好奇凑上前“你看什么呢” 绿萼弯唇“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会走得这么容易。” 她还以为依裴晏的性子,定不会轻易放沈鸾离开。 刚刚沈鸾让人备车时,绿萼还提心吊胆好一阵,深怕踏出客栈就被拦下。 茯苓莞尔“其实陛下看着,也没先前我想的那般可怕。” “那是你没见过他可怕的样子。” 倚在青缎靠背上的沈鸾忽然睁开眼,她声音淡淡,“若是今日我的去的不是乔府,你以为我们走得了” 茯苓一时语塞,她低下双眼“是我糊涂了,姑娘。” 沈鸾摇摇头,恰好马车行至乔府,她和洪太医一前一后自两辆马车而下,阮芸的侍女也跟着陪伴在侧。 阮芸见她来,气得瞪了侍女好几眼,她气呼呼“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让阿鸾来做什么” 青纱帐幔挽起,沈鸾取来两个金蟒靠背,靠在阮芸身后,垫着。 “姨母的事都是大事,她也是为你好。” 侍女跟在阮芸身边几十年,自然晓得她的心意“夫人这两日都念叨着姑娘,这会见到人,合该好好说话才是。待姑娘走了,您再训奴婢也不迟。” 阮芸笑言“就你会说话。” 引枕靠在阮芸手下,沈鸾不放心,唤洪太医前来把脉。 她轻声“我姨母身子如何了” 洪太医不敢隐瞒,实话告知“夫人身子虽无大碍,但还是得静心休养,不可伤神。夫人近日可是时常觉得头疼” 有沈鸾在,阮芸自然不会给洪太医脸色看,她点头“是有些头疼,不过都是老毛病了,就不劳太医” 洪太医拱手“下官这有一方子,是治头疾所用。” 宫里的方子,自然是好的。 沈鸾赶忙让洪太医写出来。 洪太医依言告退。 阮芸拢眉,面露不悦,她还是不喜欢裴晏身边的人。 沈鸾拍拍阮芸的手背“洪太医不是那样的人,京中的福安堂,都是他设的。” 阮芸惊讶“原来是他。” 福安堂专为无家可归的孩童所设,阮芸走南闯北,也曾听过这事,却不知这人竟是洪太医。 阮芸点点头“那他倒真是好人,是我先前无礼了。”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