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红颜薄命,家里人还当她是去做了神使,眉开眼笑,逢人就夸自家女儿有福气,能被神女看上。 那豪绅家后院还关着百来个女子,有的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有的精神恍惚,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们犹如丧家之犬,被关在柴房,每日只能靠嗟来之食为生。有的不堪受辱,咬舌自尽,也有的为了活下去,咬紧牙关任凭那豪绅在自己身上取乐。 遍身伤痕斑斑,触目惊心。 对面酒楼的老板娘看见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儿时,一口气没缓过去,直挺挺晕了过去。醒来后从厨房操起菜刀,欲要砍那豪绅的狗头。 被李贵叫人拦下了。 天水镇的知府也是知情人之一,官官相护,如今都叫裴晏关进地牢。 隔着一扇缂丝盘金紫檀插屏,沈鸾安安静静躺在榻上,手腕上的红痕未消,青紫交加。 裴晏面无表情,连着两天两夜守着人,裴晏双眼猩红,红血丝密布。 闻得那豪绅还在地牢叫唤,裴晏轻笑一声,冷眼看向跪在下首的李贵。 “你如今倒是心慈许多。” 李贵额头贴着地面“京城来信,这案移交大理寺,奴才怕那人熬不过去” “那又怎样” 食指抵着额角,裴晏偏头,唇角勾起一分冷意。 他还记得自己将沈鸾从泥像抱出时,沈鸾浑身发冷,气若游丝。 单这点,就足以叫那豪绅死上上千回。 “我记得他家后院还养了六只藏獒。” 那藏獒高大凶猛,是豪绅特意买来看家的,若有女子胆大包天敢逃走,立刻就会成为那藏獒的盘中餐。 后院柏树下埋着的白骨,都是那藏獒的战利品。 “饿个两三天。” 裴晏轻轻转动手中的青玉扳指,“再送那六个畜生和他们主人见面。” 李贵猛地仰起头。 那藏獒生性凶猛,若是饥肠辘辘,定会将人撕个粉碎。 李贵打了个寒战。 话音甫落,裴晏头也不回,抬脚进了暖阁。 只留给李贵一个黛青弹墨游麟纹雨花锦的背影。 李贵后知后觉,裴晏根本不在乎那豪绅的死活,他在乎,只有暖阁美人榻上的那人。 细雨淅沥,不时有雨水飘进屋子。 过去了两日,沈鸾仍未醒,王大夫细细把脉,最后也只摇摇头“许是他们先前曾给姑娘喂过丸药,所以才迟迟未醒。” 也不知那药从何而来,据说后院那些女子也被逼着吃了不少,她们如今的疯癫,和那丸药定然脱不开身。 手心的青玉扳指快要被自己捏碎,阴雨连绵,光影晦暗,裴晏一双眼睛阴翳沉沉。 王大夫悄声试探“公子” 老人家悠悠叹口气,这两日看下来,他也知裴晏的身份不简单,那客栈门口高悬的人头灯笼,也曾吓坏他。他不过是一介草民,不想沾惹是非。 然身为大夫,王大夫还是尽职尽责,轻声道”公子,老夫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裴晏抬眸。 王大夫轻声“你身上的伤口不能再拖着了,若是再这般随心所欲,少不得伤筋动骨,日后必后患无穷。” 裴晏嗯一声,面色淡淡,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王大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