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齐想起上回双方偷酒吃闹出的笑话。 一个捞月,一个敲木鱼。 沈鸾和裴仪双双别过脸,心有灵犀,各自揭过不提。 觥筹交错,琴瑟和鸣。 裴仪左右张望,忽而好奇“六弟呢,他怎么不在” 这般重要的宴会,裴煜竟然缺席,着实叫人稀奇。 沈鸾坐于裴仪右首,缓声解释“他身子不适。” “身子不适”裴仪双眉紧皱,“我前儿还见他好好的,当时他还和郡国公家的小孙女” 沈鸾笑而不语。 裴仪恍然大悟。 皇后近来都在为裴煜相看人家,今日天竺的大公主也在宴上,裴煜若来了,兴许今夜就多了一位天竺皇子妃。 裴仪轻笑“他倒是聪明,居然知道装病躲过。” 一语未了,忽觉奇怪。 装病躲过,能混过皇后娘娘那一关吗 裴仪轻声道出心中疑虑。 沈鸾抬袖掩唇,在手心上落下一个“药”字。 裴仪凑过去瞧,眼睛顿时瞪如葡萄“六弟怎么敢太医看不出来吗” 沈鸾又在手心写下一个“洪”字。 这药丸是洪太医给的,为裴煜诊脉的也是洪太医,不可能会被拆穿。 裴仪瞪大眼,忽的愠怒,气恼攥紧双拳“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宴上声乐喧嚣,沈鸾唬了一跳“你作甚么这般大惊小怪” 裴仪气呼呼“居然有这种事,居然有这种事”她猛地回头瞪着沈鸾,“有这种好事,六弟居然不告诉我” 她忽而挨着沈鸾,以手掩唇,“这药丸你有吗,赶明儿给我两三颗。” 裴仪作苦恼状。 静妃近来也在帮裴仪相看人家,兴许过了年,就要为裴仪挑选夫家。 “天下男子一般黑,别的不提,就说这天竺来的二王子,还不是和二皇兄一样,整日卧花眠柳。” 她狠命瞪沈鸾一眼,“还装神弄鬼,满口花言巧语,也就你这种傻子,才会和他聊那么久。” 她还对沈鸾会天竺语一事耿耿于怀。 沈鸾笑看她一眼“说归说,可别把阿衡拉下水。” 裴仪轻哂“就你护短。” 她抬眸瞥一眼上首的裴衡,倏然心生好奇。 也不知道这天竺来的公主是何等国色天香。 先前自蓬莱殿回去,裴仪还悄悄找了紫苏出去打探说是京中有男子见到这位天竺公主,竟丢失了魂魄,一时失足跌入湖中,引来众人频频发笑。 裴仪只觉得实在夸张。 又怕自己偷偷被比下去,趁人不留意,悄悄自袖中取出靶镜,对镜理云鬓。 余光瞥见身侧也有一道银光,裴仪勾唇“刚不是还说别拉皇兄下水吗怎的你也担心皇兄如天下男子那般肤浅,会被那天竺公主迷住脚” 话犹未了,倏然听见台上鼓乐骤歇。 裴仪和沈鸾都收了靶镜,抬眸望去。 礼乐声喧,天竺来的使臣缓缓上前,走在前方的是先前见过的二王子,而在他身后,是传闻中美貌无双的天竺公主 沈鸾下意识去望上首的裴衡,却见对方正低声和来福耳语。 而后来福躬身,悄无声息自裴衡身边退下,